骂起人来堪比孟子!而且总觉得他这篇文是积怨极深——若不是刻骨铭心的愤怒,哪来如此鲜明尖锐的文字!
我偷偷看他脸色,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也没胆子问他官渡的事情,忙连连道谢,然后脚底抹油赶快溜了。
我抱着这三篇文去见刘备,顺便问他要序。他看了三人的文章后赞叹不已,却对写序更是犹豫。“备少时不喜读书,虽随卢公,却也未学得几何,”他几分没有底气地说道,“备的文笔远不比曹公,也不能比这三位;作序怕是糟蹋了几位先生的文章。倒不如让孔明代笔?”
“不行!”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主公,要的就是你的亲笔么,才显得有诚意啊!这天下言词华丽的作者多来去了,但是刘左将军可就你一位啊!”
于是刘备也只好苦笑着应下了,磨了两三天,这才写了一篇序文出来。嗯,果然,刘备的文盲程度和我有一拼;不过虽然言辞有些过于简单,但道理都是极好的,别人还不一定写得出来呢。
这一本书我们开版就印了五百份。除了在南郡贩卖,我们还发送了一批货南下荆南交州,并且到处联络商人将货物转卖到蜀中,江东,荆北,甚至更远的地方。由于我们往外卖的批发价真是大白菜一般廉价,商人都愿意接手个三五十本。由于交通不变,一时间也难以知道各处反响如何;不过书发售后不足二十天,公安便迎来了稀客:庞统的堂哥,诸葛亮的二姐夫,荆州鸿儒庞德公的儿子——庞山民一家。
他这次前来,甚至没有先去看家人,反而是找上门来和刘备谈了半天。待他走了我去看刘备,就只见刘备满面喜色,仿佛中了六合彩一般。“虽说德公老先生不愿下鹿门山终是遗憾,但山民愿来相助,却也是求之不得之事。多亏了书凤的请贤书!”他叹道。
“明明是主公的请贤书!”我笑着说道。
刘备笑了笑,又递给我一叠厚厚的素绢,说,“这是德公送的礼,说是随便吾等处置。今交给书凤,拿去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