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随叔父去豫州,这才反其道而行,一路南下入江东。”
“那看来曹公所言与子瑜书信往来也确有其事?”鲁肃几分担忧地喃喃自语道,“本来若与家人有些书信来往,这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子瑜为何从未与人言及?他隐而不言,如今猛地被曹公抖出来,便是吾主不疑,难保江东无人不疑!我与他相交这许多年,他怎地连我也一并瞒着?”说到最后,他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下已自盘算着,待再见诸葛瑾时定要好生教训他几句。
“家兄连亮也一并瞒着,”诸葛亮叹道,“若不是当年赤壁之战时得见嫂夫人,与她说了几句,亮也想不到曹公竟曾几次致书家兄,欲招他与嫂夫人归许!亮当时未以为意,只是此事在这等紧要关头被曹孟德公之于众,却叫人难以安心。”
鲁肃沉思片刻,说道,“孔明也不必太过担忧;寿春的这万余大军乃子瑜本部,随他已有数年,当不会旁生枝节。我自会给甘兴霸回信,教他安心,讨虏将军处亦然。吾主聪明,更向来与子瑜亲密,绝不会被曹孟德片言只字所扰;子瑜也自是清楚。”
“亮并非担忧讨虏将军多心,倒是”他顿了顿,倒也没说下去担心何事,反是摇了摇头,说,“那便有劳子敬兄了;想来有子敬兄一言,足以安江东人心。来,还是接着说攻曹军水寨之事。”
于是曹操那两封骇人听闻的劝降书倒也未曾在前线掀起太大风浪;或许江东境内不乏闲言碎语,但显然孙权很清楚孰轻孰重,便是心有疑惑却也是决然地压下所有非议,以免临阵换将,困扰军心。待到十二月,孙刘联军也等来了一个转机——西线战报终于传到了淮南;刘备在雍凉势如破竹连夺数郡,这消息终是叫曹操有点坐不住了。但此战报由安丰郡的张飞经合肥辗转送至当涂时,诸葛亮和鲁肃皆是一振。
“等的便是这一刻!吾主果不食言,”诸葛亮笑道,“如今却该吾等散布流言了。”
“只可惜子瑜被压制,动弹不得,兴霸又离曹军太远,无法得知敌营中确切动向,”鲁肃不无惋惜地说道,“若是能得知曹公有何动作,趁机行事,便是谣言也可多传几日。又据军中淮南人士言道,待如今这股北风过了,十二月中直到来年新春都应是无风无雨雪,正好行吾等火攻之计。”
“只有半个月的用兵之机,那散布流言的时候怕是要算准些,”诸葛亮评道。
于是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当涂对岸的曹军水寨突然听闻传言,说是曹军在雍凉大败,长安危急,如今曹操正准备撤军亲自赶回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