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死了。

最起码，玉剑府对外面是这么说的。

等到第一批送丧的老百姓风尘仆仆的赶到的时候，白草就已经被埋在土里面了。

小小的土包外面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

“白草之墓。”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可是，如此简陋的墓穴，却成了大顺国老百姓们的朝圣之地，他们流着眼泪撒着纸钱，一路从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而来，想要瞻仰一下这位老相爷的坟墓，再凭吊一番。

络绎不绝的队伍已经排开，像是一条长龙一样从山上排到了山脚下，路边则是玉剑府的弟子们，他们围护着简单的秩序。

当然了，这更像是一个面子工程，因为在这位劳苦功高的老相爷墓前，没人会不遵守规矩，他自己就是这个国家规矩的代表。

“这里真的是老相爷的墓吗？”

一个披着虎头帽的小男孩，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个孤零零的小土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身旁的妇女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是啊……”

小男孩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可是，他不是首辅么？他不是当了很多年的大官么？那他不应该很有钱吗？那他不应该是埋葬在那种很豪华的大墓里边吗？”

妇女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老相爷真的埋在那种地方的话，我反倒是要怀疑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坟头了。”

小男孩还是没懂。

在他的老家，别说是县里边的那些县令了，就算是村长和族长死了以后，也是被埋进了各种豪华的墓穴里面，外面不仅有石头雕刻的白鹿青牛仙鹤飞鱼，有些甚至还有几个玲珑可爱的侍女，提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在旁边伺候着。

面前这个坟头……更像是他自己爷爷的坟头，简简单单毫无装饰。

“妈，老相爷真的那么好么？”

妇女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个小男孩出生在老相爷卸任之后，他根本不知道之前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

就算是有所耳闻，那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与真正体会过往日时光的她相比，是无法进行任何比较的。

妇女摇了摇头：

“算了，人都死了，再说那些又有什么用？来，给老相爷磕两个头，咱们就走了，后面还有人排队呢！”

小男孩很听话，他恭恭敬敬的在这个简陋的坟头，前面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