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拔清拖着仿若被铅块死死灌满的沉重步伐,极其缓慢地踏入了那四处弥漫着浓烈肃杀之气的军营。他的每一步都好似承载着千斤重担,仿佛脚下的土地化作了一只只无形的巨手,无情且死命地拖拽着他,致使他每迈出一步都艰难无比,仿若在泥潭中苦苦挣扎。他心中的愤懑恰似那汹涌澎湃、永不停息的大海,一浪紧接着一浪,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那愤怒的情绪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兽,几近要将他的整个身心彻底吞噬。他的目光凝重且深邃,满含着复杂的情绪,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在这广阔得仿若没有边际的军营之中,他只觉得自己渺小得宛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卑微到了极点,丝毫地位都无从谈起。
他手下的士兵们当下正深陷于艰难的困境之中,居然连一顶能够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帐篷都无法领到。寒冬的脚步愈发临近,那凛冽如刀的寒风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在人们的耳边张狂地呼啸着,那声音仿佛是它在得意地向众人宣告着自己的即将到来。贺拔清简直无法想象,在这即将严寒刺骨的冬天,没有帐篷的士兵们究竟要怎样才能在这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之中艰难地存活下去。只要一想到这里,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便在他的心中骤然燃起,并且愈发猛烈,好似要将他的整个胸膛都焚烧殆尽。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由于用力过度,骨节处泛出了一片苍白的颜色,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径直朝着拓跋熊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拓跋熊此时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中军大帐之中,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块雕琢精致的玉佩。远远地,他便望见了那气势汹汹、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般前来的贺拔清。还没等贺拔清来得及张嘴说话,拓跋熊已然怒目圆睁,那愤怒的眼神中仿佛喷射出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贺拔清整个儿焚烧成灰。他厉声斥责道:“贺拔清,你腰间悬挂着剑,就这般毫无顾忌、冒冒失失地贸然来到主帅的营帐,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居心?难道你妄图杀害主帅,犯下这等大逆不道、罪不可赦的重罪吗?”话音刚落,拓跋熊当即挥手示意,身旁的士兵们立刻心领神会,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一拥而上,试图将贺拔清牢牢地擒拿制服。
然而,贺拔清又岂是平凡之辈?他自幼便开始习武,身手矫健得如同山林中的灵猿一般敏捷,武艺更是高深莫测,令人望尘莫及。只见他的身形如闪电般迅速,在电光石火之间,仅仅三拳两脚的功夫,那些试图擒拿他的士兵便已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个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那凄惨的声音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