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狂风裹挟着黄沙,如一头失控的猛兽横冲直撞,漫天的沙砾打得人脸生疼,昏黄的天色与飞扬的尘土交织,让这天地间混沌成一片,气氛凝重得仿若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众人咽喉,直要将人活活憋死。
苏虎才仿若彻底沦为世间最凶恶的恶魔傀儡,周身浓烈的戾气汹涌翻腾,恰似黑色的瘴气萦绕不散。他那双眼,血丝根根暴起,纵横交错间毫无缝隙,恰似一张细密到极致、幽幽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可怖红网,将原本清明有神的眼眸遮得密不透风,唯余无尽的癫狂与嗜血杀意肆意涌动;狰狞的面容因极度的愤怒与亢奋极度扭曲,五官全然挪了位,腮帮子鼓胀得好似即将爆开的气球,额头青筋暴突,突突跳动的青筋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整个人活脱脱就是从十八层地狱深渊爬出来、饥肠辘辘、择人而噬的恶鬼模样。
他手中那柄跟随多年、饮过无数鲜血的长刀,刃口依旧锋利无比,在惨白刺目的日光艰难穿透沙尘间隙所投下的光影里,寒光闪烁不停,一道道冷厉至极、仿若能直直洞穿人心的锋芒乍现。那长刀似有了自我意识,难耐嗜血本性,嗡嗡震颤着,迫不及待要饱饮鲜血,剁碎眼前一切胆敢阻拦的活物。只见苏虎才高高举起长刀,手臂上肌肉紧绷、根根鼓起,恰似一条条粗壮有力、正疯狂扭动的蟒蛇,紧接着猛地一挥,裹挟着无尽戾气与蛮力的劲道,裹挟着呼呼风声,如黑色的怒浪呼啸着卷向前方,竟真给人一种错觉——他妄图凭借这孤注一掷的一击,生生撕裂眼前这片铅灰色、沉甸甸压得众人都喘不过气、仿若末日将临、随时都会崩塌的苍穹。
此时的苏虎才,已然声嘶力竭,嗓子像是被砂纸反复粗暴打磨过千百回,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每艰难吼出一个字,都仿若扯破喉咙,带着丝丝血沫喷溅而出。可即便如此,嘴里吐出的军令却依旧凶狠霸道,仿若一道道从九幽地狱传来、能直直摄人魂魄的咒令。在军令驱使下,麾下士兵们仿若瞬间化作汹涌澎湃、全然不惧生死的汹涌潮水,各个热血冲顶,双眼爆红、嘶吼着宣泄心中杀意,满腔孤勇,朝着那巍峨高耸、冷峻肃穆,仿若不可逾越的坚城城墙疯狂涌去。
云梯重重架上城墙的刹那,仿若一记重锤狠狠撞开了通往地狱的大门,刹那间,喊杀声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利刃疯狂相击声、士兵凄厉惨呼声、石块滚落的沉闷轰鸣声交杂一处,尖锐刺耳到极致,震得人耳鼓剧痛、脑袋嗡嗡作响,几近失聪。苏虎才圆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眼珠子因用力过度似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那些自家攀爬云梯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