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含真目光闪动,并未被这样的话吓到:“我借陛下的手,讨陛下欢心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天下有宝物十成,其中代王陛下独占八分。
以我这点浅薄见识,想要打动您,也太难了。”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就是杭含真找来再耀眼的东西,也只能得到一句赞叹,或者三分钟把玩。
如果代王陛下心情好,最多再赏下金银财宝,纯粹的上下级打赏关系。
想让千夕闻对其印象深刻,只有为她……仅只为她,安排一场特殊的表演。
如果石子砸进水面看不见效果,那么杭含真还有后招。
“陛下这么问我,不正是因为喜欢吗?如果我的礼送得不合您心意,那么就不叫借花献佛,而是不知好歹了。”
杭含真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月亮,赞了一句:“代王陛下夸今日的月色甚美,但以奴婢拙见……”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果然,千夕闻带着兴致看向她。
下一瞬,杭含真抬起手臂,抓住了千夕闻。
摆弄她的拇指与食指,笔划出一个圈的手势,然后一齐高高抬起。
力气大到能隔着车帘,一鞭子把人打成残废的千夕闻没有挣开她。
从她们的角度,能把天上那只可遥望,高高不可及的月亮,拢在五指间。
“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的月色,只要陛下愿意,都会比今日更皎洁。”
“因为,”
杭含真微笑:“陛下不仅是一国的君主,深谙权力的香甜,还是最懂得做生意的商人。”
政客与商贾,从来没有什么高低落差,相反,他们之间还能取各自精华为己用。
当这两者之长,齐聚在同一个人身上时……那她一定是一个,不可小觑的高手。
杭含真想到这里,眼神也模糊了,她想起了一个月白色衣服的人。
那个人……常常诡计多端,精于算计,为了巩固权位,他是否也与千夕闻有生意上的往来呢?
千夕闻忍不住颤了颤,她抽回手,最终从两个人头发能相叠的距离撤开,顺滑舒适的布料从杭含真掌心溜下去,“你不是靖王的婢女。”
这话当然是在回应她的那句谦称,毕竟从最开始,杭含真一直都是以我自居。
她又不是代王的臣子,假如为了捧高邻国的君主贬低自己,这样的人,千夕闻压根就没兴趣搭话。
“我的活契的确在宫中。”
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