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含真已在路上呆了两日。
其实越靠近目的地,路越好走,直到最后,一条宽阔的襄水河,拦下了她的马车。
其实渡过去不难,难的是,现在是冬日。
河水虽未结冰到完全冻住的程度,但为了安全,杭含真问了好几个船家,都说暂时走不了。
她想了想,干等着船能上路,不晓得要浪费多少时间,能在这儿当上父母官这么多年还屹立不倒的,哪个不是老油条?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吃顿热饭,才有足够的精力去与他们扯皮。
杭含真解下盘缠袋,向手下人吩咐道:“去最大的酒楼,盘几间上房,再准备一桌好吃的,不必吝啬钱两,只一点,不能吃醉了酒,耽误正事。”
这些跟着她的人,大多都是临时雇的,若是不把荷包给他们填饱了,心也就聚不拢,替她办起事来,多有不便。
果然,她说完这句话,两个伙计立刻眉开眼笑地噔噔就跑远了。
但没过多久,他们又愁着脸回来,杭含真一看便知道:“没房住了?”
“可不嘛,别说上房,就是次一点的屋子都没了,姑娘,您看这?”
出门在外,就是多有不便啊,杭含真叹道:“先吃些东西,再去别家看看。”
几人又赶着车,浩浩荡荡地回到酒楼,不同的是,原本还站在门口焦急搓手的店家看到他们眼都亮了,“哎呦,我还想着该上哪儿去寻贵人们,想不到竟还能遇上……”
杭含真有些疑惑,也不出面,隔着车帘子,警惕地问:“有什么事吗?”
“他找你没事,是我找你,真夫人。”
这个女声听上去很活泼,还语调上扬,偏偏断句的最后一个字又听起来柔肠百转,有种慵懒的意味。
杭含真初来乍到,哪会有什么认识的人,连面都未见,就知道她是谁。
她走下车,附近的人很多,但她都不需要辨认,就能认出说话的那个是谁。
即使她悄悄后退了一步,站在好几个人中间,还在东张西望,欲盖弥彰。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长了一张过分好看到在人堆里格外醒目的脸。
也正是因为她足够貌美,足以让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所以杭含真也能确定,她在京中,是没有与长着这样一张脸的人搭过话的。
女子笑嘻嘻道:“掌柜的,还不带我朋友去她的房间看看?”
她拍了拍杭含真的肩:“散柯布叶,逮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