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农村老婆。
后来其他同学纷纷回城,要么考大学要么进工厂,都谋个好门路,只有我爸走不了,他的社会关系永远留在了农村。
他经常一个人对着村口发呆,动不动就叹气,他说自己如果能参加高考,一定会考个好成绩,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的学习成绩就特别好,那时候因为岁数大,还被同学戏称为教授。”
李大民听得眼睛都不眨:“然后呢?”
陈建说:“他的满腔抱负化为云烟,每天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是喝小酒,然后拿我妈出气。
他打人下死手啊。
我妈呢,就默默承受,不哭也不恼,任凭他打。
每次我问起来,妈妈都说是她耽误了爸爸的一辈子,自己该打!
爸爸本来应该有更出息的人生,可以谋个一官半职,本来应该更有钱,全都因为她……她说自己是个累赘。”
陈建泪如雨下,眼泪吧嗒吧嗒落到水面,荡起一层层看不见的涟漪。
“就在那天,”
陈建说着:“我回到家,看到爸爸在疯狂的打妈妈,我实在忍不住,第一次动手还击。
我把我爸打了一顿,我爸那天喝多了酒,眼珠子都红了,疯狂的打我,一边打一边哭,说我们娘俩是祸害,拖累他一生的祸害。
他打完我,就打我妈,在他打妈妈最狠的时候,我用菜刀在他的背后砍了一刀……他一声没吭,印象里没留多少血,倒在地上就死了。”
“然后呢?”
李大民问。
陈建说:“那天晚上我和我妈一起处理了尸体,我背着我爸的尸体深夜上了山,埋在人迹罕至的山沟沟里,肯定多少年都不会被人发现。
我妈让我明天早上赶紧离开家。
我知道她的意思,别看她文化不高,但非常聪明,她是让我有个不在场的证明。”
“然后你就把她一个人扔下,走了?”
李大民问。
“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陈建哭得特别伤心,“我走了之后的第四天,接到村里打来的电话,告诉我……”
声音颤抖:“我妈妈跳井自杀了。”
我们同时倒吸口气。
“我急匆匆回到村里,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老支书告诉我,我爸爸不辞而别,一个人扔了家跑了,我妈找了几天都找不到他,哭得特别伤心,就在前天夜里,跳了村口的井。”
陈建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