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菊忧心说:“我现在成家了,有小孩,犯不着和他这样的人硬杠,他爱接就接吧。”
她说完之后,包间里陷入沉寂。
我心头沉甸甸的,现在就差最后一个恶鬼了,偏偏多出这么个王一安。
要想顺利带走恶鬼,首先就得把他解决掉。
大家简单商量了一下,解铃决定今晚出江,趁夜色把恶鬼提前搞定。
张南华告诉我们,他认识一个老船工,是混迹江口超过四十年的老水鬼,很早就在江上做摆渡,可以请到他来夜晚驾船,安全系数会提高很多。
我感激涕零。
张南华叹口气:“这是我最后能帮到你的,一会儿火车我马上要离开江北,什么时候回来不清楚。
咱们兄弟……”
他看看包间里的这些人,抱抱拳:“就此别过吧。”
他安排好了船,把老船工的电话留给我,便告辞离开,提着包先走了。
陈菊见张南华离开,她也告辞,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我们再和她师兄王一安斗法的时候,千万不要提她,王一安报复心极强,而且做事没底线,她怕对家里不利。
等他们都撤了,我们几个人喝着茶,继续休息。
中间解铃和皮南山出去了一趟,很长时间才回来,拿着大包小卷的东西,都是晚上作法用的。
很快入了夜,大家出发再次赶奔江边。
到岸边码头的时候,有一艘柴油船等候多时,船头亮着疝气灯,一个健硕挺拔的老头站在那里。
我们提着大包小卷到了,老头搭好舢板,帮着我们上了船。
我们问老头怎么称呼,老头道:“我姓赵,你们管我叫老赵就行了。
张南华嘱咐过我,你们年轻人都是做大事的,我只负责开船,其他不问。”
老赵进船舱里开船,大半夜的寒风凛冽,江面已经看不到什么船了。
我们所在的柴油船畅行无阻,突突突开向了第三大桥。
解铃站在船头,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
桌子上摆满了香烛祭品这些东西,还有长明灯,毛笔朱砂和符纸。
随着小船靠近大桥,他嘴里念念有词,抄起一张符纸,提起毛笔,饱蘸朱砂,在纸上“刷刷刷”
画了起来。
我们在旁边看着,没有人说话,只有江风吹过的声音。
很快一张符写好了,他往水里一扔,只见符咒冒着烟火落进了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