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仲夏时节。
清早宋玉晚被画影连拉带拽扯起来,硬生生把她从睡梦以及暖暖被窝里扯出,她皱了皱眉头,半点气也发不得。
今日是她的及笄礼……
笄礼,作为女子的成年礼。
俗称“上头”
、“上头礼”
。
《仪礼。
士婚礼》:“女子许嫁,笄而礼之,称字。”
《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笄。”
在天色尚青的时候,宋玉晚已经坐上马车,往城郊祖庙处去。
她披了长发,一路上半分路景也不敢看,在车上小憩一下,勉强恢复了一下精神。
都怪昨晚因为今天行及笄礼太兴奋,辗转反侧了好久才睡着。
下了马车,有白衫侍女引她进了一间屋子,屋子内点了不知名的熏香,闻之安宁舒适。
然后便是画影和几个侍女过来为宋玉晚换上采衣,她自然得好好配合。
缁布为衣,朱红锦边。
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浪漫。
换好之后宋玉晚跪坐在东房内静静等候,忽然“咿嗡”
一声,不远的地方已经响起乐声。
礼者,天地之序也;乐者,天地之和也。
苍茫浑厚乐声响在耳边,内心没由来的激动起来。
及笄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宋玉晚心里有数,韩延钰是不会放过她的。
半刻,有侍女引宋玉晚起身,带她走到一间屋子门口,示意她进去。
宋玉晚小步轻挪走到场地中央,不敢左顾右盼,只觉得来观礼的人不少。
忽而有凌厉目光落在她脸上,是韩延钰吗?
前世她的及笄礼是匆忙的,因为赶着去佩兰冲喜,所以没有现在这样繁复的笄礼。
宋玉晚的及笄礼,正宾请的是陈侯夫人,金陵城里很少有贵女的及笄礼能请到她来当正宾。
在场人恐怕心里唏嘘,这宋家面子真是很大。
陈侯夫人拿了篦子轻轻打理梳顺宋玉晚的头发,裙摆间有暖樱淡香飘来。
接着她将篦子轻放到席子南边,起身回到座位跪好。
为了防止宋玉晚在这繁复冗长的礼节中出错,特意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安置了一个机敏的丫鬟。
此时丫鬟给宋玉晚悄悄摆了个手势,她便转向东正坐。
画影轻步过来,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