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骨玉堆的,关节处露出的金属色调和质地不统一,乍一看像一堆随手捡的破铜烂铁,却透着丝丝缕缕的肃杀之气,稍微盯着看一眼便刺得人灵感不安——相传侍剑奴身上的铁不是凡铁,是一百零八把剑修的本命剑残片,她整个人就像一座移动的剑冢。
这是奚平透过楚国矿区中一个陆吾身上的转生木牌看见的。
那陆吾伪装成行商,跟其他旅客一起倒在桌椅下,含了一颗锦霞峰的避毒丹药,虽不对症,但多少能缓解一些。西王母的剧毒没把他放倒,那侍剑奴经过时带起的剑气却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原地,奚平清楚地感觉到,那半仙陆吾足有半晌没喘气。
看见那个人……那侍剑偶的刹那,奚平明白了侍剑奴为何不将南大陆放在眼里,也明白了三哥为什么说大宛现在绝不能和北历对上——根本没有一战的余地。
除她之外,北历还有三个蝉蜕剑修,十多位升灵!
奚平伸手将脸上的血迹抹去,一线神识蜷缩在陆吾布满冷汗的手心里,开始认真琢磨起阿响让他去侍剑奴门口上吊的提议。
侍剑奴经过的地方,楚矿上的蒸汽灯爆裂,铁轨崩断,正燃着的锅炉和途径的车一声不响便熄了火,外壳缓缓裂开——她好像很讨厌那些满地跑的聒噪机器:“邪祟公然藏在楚国,看来西楚矿区已经脱离了三岳山的控制,可杀。”
说话间,她已经径直逼至西王母面前,沟壑丛生的脸上,一双死物般的眼睛垂下来,盯住了西王母的脸。
西王母整个人像是给冻住了,便听侍剑奴冷冷地说道:“杨氏余孽,听说你们前一阵子险些联手将凌云山弄塌了,是不是以为仙山正统都是放牛的蜀人那种窝囊废?”
杨婉在发抖,热汗蒸出来,在闷热的南阖半岛竟结了霜,沾在她一身的环佩珠翠上。
“玩弄奇技淫巧,以至于断送国祚。”侍剑奴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们澜沧,也配叫‘剑派’?”
话音没落,西王母身上的护身甲蓦地炸了开,奚平视野骤然清晰——那至少升灵以上品阶的护身仙器激起的灵气几乎成了飓风,将周围房舍集体掀了盖!
狂风卷过,底下盖住的毒瘴在极近的距离内直扑向侍剑奴的脸,落地的部分将地面腐蚀出了个坑,西王母御剑便要走。
侍剑奴却只是微微挪动了一下脚后跟。她不躲不闪,一抬手将致命的毒瘴抓在手里。
侍剑奴身上的护体灵气足有奚太岁脸皮那么厚,金平城墙都得逊色三分,西王母那能将整个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