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寺庙又空又大, 阿瑶叫李淮修带着在里边走了一圈,走得小腿都发酸,后来是叫男人背回去的。
寺庙年龄很大了, 当时叫追兵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主殿几乎烧得看不出原形, 都是李淮修叫人后来修缮好的, 但是没有和尚住在这,也没有香客往来, 香火气息更是少见,因此显得有些落寞。路上只零星遇见几个洒扫的下人, 很是荒芜。
阿瑶伏在李淮修背上,脸颊枕在他肩上, “我小时候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 可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淮修没说话, 只捏了捏她的大腿, 阿瑶就很轻地叹了口气,“我祖母不管我, 身边的奴仆也不上心, 大冬天的,我就掉到了池子里,就起来以后就大病一场。”
“好了就忘记了许多事情,不然, 我第一眼见到你, 就该把你认出来的。”阿瑶心里就是有这种直觉,她那时不认识李淮修,都还对他。
“祖母认出你了吗?”阿瑶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她起先不明白这个问题,老夫人为何就是不愿意她嫁给李淮修,现在才知道原因。
与其说是老夫人更看重沈意行,倒不如说是她心里发虚了,对着如今的李淮修,她心里不安。
李淮修嗯了一声,老夫人确实一眼就认出他了。
阿瑶有些唏嘘,挨了挨他的小臂,语气期期艾艾的,“还好你没事。”
“你若是出了事,我光是想想心里都仿佛缺了一块。”
李淮修没接她的甜言蜜语,拍拍她的屁股,语气淡淡的,“你病了?”
男人还在想她方才的话。
阿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但是现在叫李淮修一问,仿佛就万般委屈了,语气都低了些。
“我发烧,烧了好几日,来的大夫都说我活不下来了,就算是活着,怕是也要把脑子烧坏了。”
李淮修沉默一会,想起玉人一样的小阿瑶,红扑扑的脸腮冻在冰湖里,软软的小手慢慢僵硬,她叫不出声,害怕地眼泪都掉不出来,在榻上发着高烧也没人守着,小小的人,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你以后跟着我。”李淮修突然停住了,他拍拍阿瑶的屁股,语气还是很平静,“去哪都跟着。”
阿瑶在院子里睡了个午觉,醒来就要回京城了。
阿瑶明明只离开了一晚上,再进城里,却仿佛许久未回来了。
街上的积水已经叫人扫走了,这段时间城里戒严,街上少有人往来,现在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