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而担心公司军心不稳。
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出乱子,他万万没想到,陈裕出国并非是工作,而是因为病危?
“再开什么玩笑?我是陈裕亲儿子,我亲爹病危了,我竟然不知道?”陈峤拍桌子就站起来了。
可话刚说完,他就白了脸色。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可能的。毕竟,陈裕如果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司炀远走高飞?
所以其实又是隐瞒了他一个。陈峤抿了抿唇,示意自己手下人下去,然后独自坐在办公桌前捂住了脸。
他太难受了。
长到这么大,陈裕对他虽然不能说不好,可就真像司炀说的那样,生而不养,宠而不教。
从他有记忆起,陈裕在他面前,除了给钱和给东西,就没有第三种模式。至于外面怎么样?公司怎么样?还有他怎么样?陈裕怎么样?
陈裕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交代。
如果不是司炀有意教他这段时间,他怕依然还是个二傻子,随便谁来哭个穷,他都愿意往外掏钱。
可就算如此,司炀也离开他走了。不管他多难受,他多竭尽心力的恳求,甚至如果跪下有用,陈峤可以连自尊都不要。
他从始至终,做的一切,就只想要一个人正眼看看他。像是普通家庭里的长辈那样管管他,教导他,甚至打他,骂他,什么都好。
可到了最后,依然是孤零零一个人。
说到底,还是他蠢。这些事儿他早就看透了,所以现在又何必这么难受呢?按照他往常的做法,公司能撑则撑,撑不起来,就随便了。陈裕自己都不要,他干嘛那么着急?
就算兴盛没有了,他还有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陈裕,陈裕到时候他肯定也不会少陈裕的一口饭。
所以这么想想,这些事儿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有什么可难过的呢?天塌下来,他还是那个纨绔太子爷,外祖父也早就立下遗嘱,那边的产业也全都给他继承。
因此仔细想想,他就更不应该难过了啊!陈裕瞒他,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司炀就是因为知道陈裕病重才走的呀!
陈峤这么安慰自己,可越安慰,眼圈就越红,心里就越难受,那种疼丝丝缕缕的,从心脏一点一点蔓延开,最终顺着血液沿着肌理,爬遍全身,连呼吸都会痛彻肺腑。
因为不管他如何自欺欺人,脑内都始终有一个理智到极点的声音一刻不停的提醒着他,你被抛弃了。没有人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