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竟然是跑到大理寺来找他谈私兵营的事情。
至今江继岩想到此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坦白讲,若是换了他被这么亲近的朋友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定会沉不住气先揍人两拳再说。
至于什么苦衷不苦衷,考量不考量,那都是后话。
人首先是感情动物,越是亲近的关系,越难以容忍这种事情。
若是容灼丝毫不动气,那他反倒要替宴王殿下惋惜了。
因为只有不在乎一个人时,才会对这种隐瞒无动于衷。
越生气,说明越在乎。
“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为什么明明那么生气,却还是要管私兵营的事?”江继岩问,“别告诉我要还他人情什么的,这个我可不信。”
容灼看了他一眼,开口道:“没有人知道太子屯兵的目的,几万大军藏在豫州,就像个火雷埋在脚底下,你不知道它哪天就会炸。如果不趁势把这个火雷挖出来,谁知道哪天炸了会不会波及到你我?”
“如果只挖雷的话,还需要考虑宴王殿下会不会被波及吗?”江继岩问。
容灼出的那个主意里,可不止是挖出私兵营那么简单,还帮于景渡解除了一个非常大的隐患,此番若是顺利,给太子造成的打击将会是前所未有的。
容灼闻言顿住了脚步,眸色有些复杂。
江继岩以为自己说错了话,顿时有些紧张。
却闻容灼开口道:“你跟朋友生气的时候,会不管他死活吗?”
江继岩一怔,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他骗了我,也救过我。”容灼道:“我生他的气,但不代表会否认他这个人。同样的,我为他着想,也不代表就不生他的气了,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理解。”江继岩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有点后悔自己没话找话说了。
他发现容小公子不高兴的时候,好像总是能被他给撞上。
上回殿下死遁时就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福安宫外头。
容灼路上虽然被江继岩转移了不少注意力,但到了福安宫外时,又开始变得不安起来。
江继岩能感觉到,他似乎很犹豫。
既想进去看看于景渡,又怕看到对方。
“记住我的话,别太激动。”江继岩提醒道。
容灼点了点头,跟在江继岩身后进了福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