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搜查了他的湘王府,一切无果后,他方又将人接回府中。
叶照除了神识是清醒的,其他没比萧晏好多少。
一身内伤,左足骨裂,腰背都是刀剑伤,催发的咳疾日益磋磨她,根本下不了床榻。
小叶子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因为外头有要抓她们的人,因为叶照伤的这般重。
小姑娘抓着她的手伏在榻上,轻声道,“阿娘,我觉得又回到了上辈子。”
病痛,避难,不见天日。
但是叶照却摇头,“不一样,我们可以回家的。”
等萧晏醒来,她便有夫君,孩子有阿耶,她们就有家。
但是萧晏没有醒来。
转眼已经四个月过去,眼下是昌平三十年的二月了。
萧晏中箭的第四日,萧旸告诉她,“箭矢已经都□□,血也止住了。”
萧晏中箭的第十五日,慕小小安慰他,“萧晏的伤口没有再感染,如今人已经不再成日发烧。”
萧晏中箭的第一个月,林方白带话来,“殿下已经不要一日三顿药吊着,晚膳可以喂食米汤。”
萧晏中箭的第二个月,苏合大喜,托人传话,“调配出了强弩上所浸之毒的解药,殿下醒来有望!”
萧晏中箭的第四个月,叶照终于可以下榻。
只是她内力耗散,真气难聚,修为之上难回顶峰,一身功夫只剩了三四成。
萧旸给她把脉,倍感遗憾。
“不要紧的,阿晏会保护我。”叶照神色平静,“以后我再也不走了,就在他身边。”
萧旸含笑颔首。
叶照却突然双眼生疼、发烫,原是想哭而无泪,只有带着哭腔的喑哑。
她说,“师父,我想阿晏,我想要回家。”
可是,她回不了家。
天子至今不曾收回逮捕她的命令,太子府内外安插着无数要抓她的人。
贤妃念子心切,去了太子府后,又来湘王府。
看眼前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青丝中已经夹杂了缕缕华发。
只轻轻抱住她,哄道,“好孩子,再熬两日。再熬一熬,你就能和七郎团聚了。”
叶照听话点头。
她听说了,勤政殿中的天子自去岁除夕之后便病了,大抵时日无多。
头一回,叶照觉得死亡是件好事。
那个执掌着所有人生死荣辱、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