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张逸凡傻乎乎地看着骆闻舟。
骆闻舟把信封放在桌上, 让他气笑了:“三十万就想打发警察叔叔, 差点意思吧?”
张逸凡没听出这是句玩笑话, 竟然还信以为真, 小圆脸上露出了一点走投无路式的慌张, 他嗫嚅着说:“可是……我真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这都是从哪学的?遇到什么事就拿两张卡解决, ”骆闻舟笑容渐冷, 冲着那小胖子板起了脸, “杀人偿命的事也是能用钱解决的吗?哪个混账老师教你的, 你告诉我,我明天就让他滚出教育界!”
张逸凡在家里怕他爸, 在外面也怕和他父亲一样强势严厉的男性, 当时就被骆闻舟吓得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吭。
“如果夏晓楠杀了人,那不管是她亲自动手,还是她伙同他人,都必须得付出代价。向警方隐瞒一个通缉了十五年的通缉犯去向, 勾结通缉犯, 朝同学下手, 多大的仇要这么丧心病狂?”
骆闻舟每说一句话,小胖子的脸色就要白一分。
“杀人不算, 还要分尸——”
那天在市局里,警方只是询问,没有告诉几个学生冯斌案的细节, 那么血腥的事, 老师和家长当然也不会提起,张逸凡回了家就被关了禁闭,还没来得及回学校,骤然听说“分尸”两个字,他吓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分尸?什、什么意思?冯斌被人……被人……”
骆闻舟很想给他描述一下冯斌的死状,话到了嘴边,看着那副还带着孩子气的面孔,又咽回去了,只是问:“你们为什么要出走,是谁撺掇的?是谁要害冯斌?”
“没、没有!没有人要害他!” 张逸凡连连摇头,在骆闻舟的逼迫下,他像是背了一千次台词一样,脱口而出,“我们是为了圣诞节……”
费渡把茶杯放在桌上,一声轻响打断了张逸凡。
“圣诞节?”他问,“圣诞节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张逸凡好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小仓鼠,瞳孔连带着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可怕的沉默在小胖子家装修考究的客厅里蔓延开。
好半晌,那少年忍无可忍,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哽咽。
“给你父母打电话,”骆闻舟伸手去摸桌上的手机,“有什么好应酬的,跟国家主席吃饭吗?”
张逸凡猛地扑上去,双手按住骆闻舟。
他手心里全是汗,湿哒哒、黏糊糊地贴着骆闻舟的手背,手心冰凉。
骆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