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商细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在心里比了个大姆哥:“我本来还想请她去水云楼呢!现在看来,她这个本领才是真厉害,比唱戏强多了!”
过了那么三四天的样子,月来书寓的侍女给商细蕊送来戏票。那夜谈话中商细蕊讲到来上海是为了看薛莲的戏,吴月来记得这么牢,真把戏票给他送来了,还是包厢票,约定将要和商细蕊一同品戏。这一路走来,李天瑶最佩服的还是商细蕊的女人缘,清清嗓子,道:“我虽然不赞成你背着程二爷勾三搭四,可是谁叫我与你商老板比较要好,自然要向着你,包庇你。何况程二爷自己也有太太,你同姑娘略有来往,想必他会宽容的。”
商细蕊臊红了脸:“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天瑶看他对姑娘毫无经验,于是用肩膀碰了碰他,好心指点道:“我要在上海待上两个月,看薛莲多咱都能看,这回就不去了。你到了那天先去书寓接着月来,再一道去戏院,啊?”
商细蕊拔高了声音说:“我才不去呢!”
商细蕊说不去就不去,开戏那天,和吴月来还是在戏院见的面。吴月来一袭织锦缎的旗袍,外面披着貂皮大衣,戴的全套的宝石首饰。她在书寓中清雅水灵得像一棵玉簪花,现在则是一朵开足了的红牡丹。这一回相见,商细蕊又觉得她很陌生了,连表情态度都变得很不一样,需要重新认识一遍。
两人在包厢中闲话片刻,等薛莲上场,吴月来自动地安静下来。薛莲这一出《宋江题诗》之所以让商细蕊牵肠挂肚,当然有他的不凡所在。薛莲的唱念做打是不必说了,但凡听进商细蕊的耳朵里,那绝对次不了。薛莲的稀罕之处在于他能够一边唱着戏,一边将宋江的那一首诗墨汁淋漓地写在白幕墙上,手与口同步划一,字与戏行云流水,将宋江当时的激昂之情身临其境地表现出来。那一笔字写得也是可圈可点,有着几十年的笔墨功底,看他笔走龙蛇,当真是双重的享受,透着那么股子潇洒和痛快!
商细蕊在戏之一途,南腔北调都能学出三分样子,唯独薛莲这一项本领使他望尘莫及。因此待到薛莲谢幕的时候,商细蕊又忘形了,他忘记自己是商老板了,站起来鼓足力气给叫了一声好,他要是认真扯起嗓子来,简直就像猛张飞一样,“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上海的戏院总体比较文静,不像北平天津那样能闹腾,整个剧院被他这一声给惊动了,好家伙,还以为天上炸了个响雷劈裂了天花板。薛莲在台上也被吓了一跳,茫然地往台下张望着。吴月来坐直了身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