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听完新闻,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大呼一声痛快!李天瑶也道解气,并说:“去姜家合该商老板自己去,当面打脸才叫真痛快!”
商细蕊嘴边挂着笑,慢慢摇头:“我不去,我怕烦。”
商细蕊是连一点点处理复杂事务的耐心都没有的。
程凤台心想美滋滋地吃了几口牛排,忽而正色道:“哦,还有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商老板。安王府的老福晋年初二没了,你那票友顺子茶饭不进,哭喊了三天三夜。到了下葬的时候,一头跳坟坑里,说什么也不上来,安王爷就让人一块儿给埋了。”
商细蕊还未说话,李天瑶已然变色:“这什么年头了,安王府还兴活人殉葬的?”
程凤台笑了:“哎,李老板,您不知道……”
“顺子一死,偌大的安王府就没有懂戏的了!”
商细蕊因为心情畅快,故意打断了程凤台的话和李天瑶调皮,程凤台立刻会意,两个人用眼神互相说着话,笑了又笑,笑得坏透了。
程凤台端起酒杯说道:“这一杯敬顺子,忠肝义胆。”
商细蕊拿茶杯和他碰了个响:“敬梨园知音。”
李天瑶还在那骇然纠结:“不是,我说……一个大活人呢!就这么给埋啦?无法无天了!还以为是他们爱新觉罗的天下吗!”
程凤台不禁哈哈大笑,岔开话问道:“商老板离开北平大半月,有什么新闻是要告诉我的?”
商细蕊听见程凤台一掷千金为他出头,拜刘汉云做干爹的事就不好说出口了,觉得像是辜负了程凤台的大费周折。李天瑶毫不在意,插言道:“商老板!嘿!我们商老板现在算是半个委员公子啦!”
接着把事情讲给程凤台听了。程凤台对于政局世情方面的见识当然比戏子们强得多,听后在心里划拉来划拉去盘算利害,半晌不说话,看不出个喜怒来。李天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显得讪讪的。程凤台方才玩笑道:“商老板好福气啊,一定得了个大红包了。这一顿你结账。”
此外嘻嘻哈哈的也没有再说什么,吃过饭各自小憩片刻再去戏院。单独相处的时候,商细蕊忍不住问:“我认干爹的事情,你怎么说?”
程凤台又陷入了沉默,许久才说:“刘汉云一直待在南京,我对他不大了解。倒是他那些干儿子,各行里没有靠山而有出息的后生全被他搜罗去了,单凭这一点,要说他只爱清名没有野心,我不信。政治人物太复杂,商老板不该沾。”
几句话切中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