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涟惊跑了商细蕊的蛐蛐儿,众人都道他横竖躲不过一顿捶打了。范涟自己也往后退了一步,讪笑道:“哦!这是在逮蛐蛐啊,后台还跑出蛐蛐来了……这事闹的,蕊哥儿别着急,明天我给你送一个好的!”
程凤台哪能让他溜走,一把揽住他胳膊往里拖:“来来来,你不是要看我?使劲往这看。”
范涟被一把拖进后台伺候他姐夫更衣卸妆,郎舅俩互相拆台逗趣,一个说:“姐夫,我看你扮相很好,不如就下海吧,我捧你,多少钱都愿意花!”
另一个说:“这行里的规矩我懂,捧出道了我就是你的人,你是不是看上你姐夫长得俊。”
范涟嬉皮笑脸说:“俊倒是真的有点俊……”商细蕊正在对镜卸妆,梳头师傅掰着他的脑袋拆头面,他脖子动弹不得,眼睛斜横过去,牙缝里咬出一句话:“你们当我是死的!”
范涟立刻改嘴:“不过我没有看上!”
程凤台那边很简单就卸得了妆,商细蕊在镜子里看了范涟一眼,对小来说:“给涟二爷泡一杯茶来,用我的好茶叶。”
小来不敢确信地望着商细蕊,商细蕊朝她一点下巴。
范涟和程凤台说闲话说个不休,听到这里便住了口,专心致志等小来泡茶。及至泡了茶端过来,也不待那杯碟搁到桌上,他首先抬起屁股弓腰接在手里,仿佛得了御赐一般。程凤台看着也是神奇,向他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稀罕!刚在台上站了半天,我也渴了,拿来尝尝吧。”
范涟一扭身把茶杯护在怀里。程凤台嗤笑:“刚还说要捧我呢,这会儿连杯茶都舍不得。”
范涟道:“这在你看来是茶,在我可是琼浆玉露!”
说着也不顾烫嘴,嘬着唇尖吸了一口。
原来从商细蕊十五六岁上算起,与范涟相识到今天,快要十年了,得了他鲜花钞票不少好处,但是从来没有特意招待过他一杯茶吃——谁让他是常之新的表弟,属于“常党”呢?不打他出门已经很客气了。所今天可真是格外的开恩!范涟喝着茶,听商细蕊对他说,说:“涟二爷,请你替我办件事。记不记得几年前有个做香烟生意的老板,找我给他们拍广告。”
范涟道:“是,我们一起吃过顿饭!”
商细蕊默了默,道:“这事现在还能谈吗?”
范涟诧异地盯了商细蕊一眼,又扭头去看程凤台,笑道:“蕊哥儿想好了?那边求之不得呢!可别让人空欢喜一场!”
商细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