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犁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程凤台看一眼她,她盯着曹贵修在那发愣,程凤台再一打量曹贵修,一切也就明白了,笑道:“大公子,误会了,误会了啊!”
说着一拍古大犁的背:“这是我干外甥女!孩子亲舅舅没了,心里难受,留我多住两天。”
古大犁一挣,把他手拿开。
曹贵修心里暗笑,表面上点点头:“是我莽撞了!”
又向古大犁颔首:“古当家,得罪了。”
程凤台没想到曹贵修今天这么好说话,而曹贵修的眼睛转到古大犁身上的时候,古大犁过了电似的浑身轻轻一颤。一场火并暂时放下干戈,三个人连夜开一场小会,由程凤台做中间人,双方定下协议。曹贵修对于占据络子岭毫无兴趣,古大犁只要把武器还给程凤台,放人放货,再由程凤台补给古大犁一笔款子,事情就算结了。至于死在炮火下的土匪,曹贵修一概不负责赔偿,他说:“我也死了一个副官,陆军大学毕业的。他一个,顶你们全寨子的命。”
古大犁听到这句话,居然没有怒嚎。
更深雪大,军队不便夜行。曹贵修在寨子里住一晚,解了披风,越发身如修竹,细腰长腿,很考究的要来热水洗漱烫脚。古大犁斜站在门外,一眼接着一眼的活啃他,背着人将程凤台拖到暗地里,说:“你这外甥哪儿人?”
程凤台说:“陕西的。”
古大犁乐了:“南方人啊!难怪睡觉要洗脚丫子呢!”
程凤台笑眯眯地说:“说实在的,从你这看,全中国都是南方人。”
古大犁冷下脸。货比货得扔,她现在看程凤台就是个普通的奶油小生,剁碎了喂狗都不可惜的。曹贵修强悍美丽,气质脱俗,做她孩子的爹那才叫不掉分。
古大犁掏出□□顶住程凤台的腰:“把他给我弄来!”
程凤台现在后腰杆子有曹贵修撑着,根本不怕枪管子杵,看住小姑娘笑说:“那么凶?那么凶我就不管了。乖乖叫我一声小娘舅,小娘舅帮帮你。”
古大犁不吃这套,朝地上一啐:“杀不了你,我杀那两个日本鬼子。你手下有两个小鬼子是不?瞒不了我!宰了他们,当兵的还得谢我咧!”
程凤台收了笑忖一忖,拨开后腰的枪头,朝曹贵修的房门一瞥,对古大犁说:“赎货的钱减我一半。”
古大犁内心把今天的损失划拉一遍,迅速做出决定:“成!减一半!你再贴我两千发子弹呗!”
两人击掌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