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觉得有点怪异。那么修长细白的一只手,手指尖血红血红的,他的嘴唇也抹得血红血红的,眼圈扫了一层亮晶晶的银粉,加上这身打扮,就好像刚刚剖了个死孩子挖心吃的精怪,妖气四溢,夺人性命,当时就感觉这份幺蛾子闹得不大妙。因为根据程凤台的观察,总有一部分观众和戏评家是绝不会接受他的幺蛾子的,何况看打扮,这次妖得比哪一次都凶。
程凤台摇摇他的手,笑道:“商老板,你要这么样上台,恐怕不止有太阳晒,还会有热水洗澡呢!”
商细蕊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程凤台的笑,笑得可坏了,他才明白这份打趣。从程凤台这里猛然抽出手,向镜子做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姿态,质问程凤台:“我这身——不好啊?哪里不好?”
程凤台道:“没有不好,我看你是哪里都好,吃死孩子都好。他们可不这么想!”
商细蕊把披帛一甩,轻轻抽打在程凤台脸上:“他们爱看不看!再有敢泼我开水的,我就不拦着后台动手了!后台早想揍他们了!”
程凤台拽住那一抹披帛:“哦?你后台养着打手,为什么过去在汇贤楼还要我英雄救美呀?”
商细蕊不服气地要说什么,程凤台扯着披帛把人拖到跟前来搂着他的腰:“不和你斗嘴,和你说正事。商老板,堂会你得去,好不好?”
商细蕊马上把架子端起来,胸脯一挺:“不好,你不是嫌我的邹氏吗?”
程凤台发觉自己是解释不清这个事了,苦笑道:“我夸你八百句好话,你没一句放在心上;说一句不好,你就没个完啦?杜七还挑你毛病呢!”
商细蕊说到这茬就要啐他,怒冲冲道:“杜七说得在情在理!你那是满口胡吣!我的邹氏比河阳公主好多了!”
程凤台道:“是是是,我胡吣。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怎样?”
商细蕊从眼角里居高俯下望了他一会儿,轻蔑地一挑眉毛:“小爷没空!”
程凤台笑了笑,往怀里掏出一方红绸:“那就别怪我活土匪,要把商老板拷走了!”
说着打开红绸,拿出一对镯子,冰冰凉凉地套在商细蕊手腕上。这镯子由黄金制成藤枝,上面结着碧玺的葫芦,挂着翡翠的叶子,开口处两颗星光海珠莹润可爱,有价无市。商细蕊有着许多宫内流出的首饰,常常挑一两件名贵的戴在戏里,有些太太小姐们不懂戏,光冲着头面来看他也是有的。他能看得出这对镯子价值不菲,很合赵飞燕一个宠妃的身份,而且跳起舞来衣袂翻飞,袖口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