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为师。回海城时,他给了我这份婚约,让我在二十三岁的冬至之前,完成这份婚约。如今已是初秋,不能再推迟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怎么能……”
薛萍隐忍着对那野道士的怒气,接过婚书一看,顿时哑了嗓子,半晌才苍白着脸色,目光惊颤道:“寒、寒儿,告诉娘,这是假的。你……你一个男人,怎么……怎么能嫁进容家?”
厅内灯火明亮,映照着婚书上行云流水般的墨字。
己亥年十二月二十日,得天地为证,徒顾惊寒与儿容斐缔结婚约,二十三年内完婚,长青山人与海城容培靖准,立于此。
“母亲,此事不由你我做主。”顾惊寒淡淡道。
在十七岁下山那年,顾惊寒拿到这封婚书,其实也是有些惊讶。
不为别的,就为这婚书定下的日期,己亥年十二月二十日。那是顾惊寒出生七天之后的日子。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他师父,而容培靖,连儿子都没有,也并非是如今权柄滔天的容家当家人。
但纸上有容培靖的笔迹与手印,造不得假。
而对于那位神秘的师父,顾惊寒也相信他的神异之处。这世间,总有人力无法解释之处。
“你出生的时候都认不得这什么山人,容培靖也就是个占山的土匪,这婚书怎会是真的?”薛萍虽知世上或许有奇人异事,但一想到这异事是自己儿子做主角的,便怎么也冷静不下来,“寒儿,娘只有你一个孩子,这样的事……”
顾惊寒面色平淡:“明日我去容家拜访。”
薛萍颤抖的手一僵,过了半晌,才慢慢松缓下来,她勉强笑笑:“也是,说不准这婚书就是假的呢,奇人是有,但能预言未来之事的,可真不敢信。再者说,咱们顾家在海城虽算得上名门,但比起容家可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也看不上咱们。那容少爷的性子,也不像是个能看上男人的,而且容家也没提过此事,依娘看,不如就……”
她话不说全,意思却明了得很。
薛萍说的话其实在理。
容培靖从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到一手创立起海城容氏的容家家主,今时不同往日。容家的地位太高,而那位容少爷在五年前就是个名满海城的飞扬跋扈的主儿,怎么肯履行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婚约?
顾惊寒听她说完,面色不变,只抬手轻轻搂了一下薛萍的肩,便提起箱子回了房间。
这一举动将顾惊寒的意思传达得毫无保留,薛萍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