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疑道:“怎能误会,大人?军士们打听得清清楚楚,俩强盗分明进的这座寨子。”
他是六品武官,统管本、邻两县军务,此番单枪匹马陪同带路,临时负会儿责。
石墩耐心解释:“确是误会!
三家失主,都是扯犊子报假案,假惺惺做慈善,又反悔了,银钱退还他们,销号便了,至于劫镖那档子事,人家自家人耍闹做戏,当不得真。
还有,老大憨厚耿直,本将已定为东床快婿,你也甭强盗强盗的吆喝了!
好啦好啦,没什么事啰,撤,都撤吧!”
守备愈发狐疑:“大人,您可不要受蒙蔽啊!
这家以前乃朝廷钦犯,卑职观其安分守己,才外松内紧,并不时时监视,这次又做强盗,分明贼心不死,合该剿灭!”
石墩眼一瞪:“你当本将三岁娃子吗?你当本将吃饭的家伙,装的狗屎牛粪不成?哪来的朝廷钦犯,几十年前的旧账了,那时苟掌门还没出生,更何况两个娃子?所谓强盗,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本将已查得清清楚楚,问得明明白白,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本将自会上报指挥使大人,子乌县守备勤于职守,忠勇可嘉,应予嘉奖,以备升迁。”
苟史运自忖有些交情,抱拳行礼:“守备大人别来无恙!
犬子行事荒唐,闹了些笑话,劳烦您奔波一趟,大人随石将军暂回,在下定会登门拜谢。”
守备一改往日辞色,斥道:“一边去!
本官自与将军说话,哪个让你多嘴?幕后主使,你也脱不了干系!”
苟史运霎时脸若猪肝,嘴巴张几张,楞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守备又冲石墩:“大人,本地防务治安,乃卑职职责所系,务请缉拿归案,以免养虎为患!”
石墩大笑:“嗬嗬,本将话刚落地,你当放屁不成?”
守备作谦恭状:“卑职岂敢?本分尽职而已。”
他还真心不惧,游击将军高半格,左右不过指挥使的偏将,他实职实权,若立此大功讨得指挥使赏识,直升正五品州府守备,也说不准。
石墩面沉似水:“你是铁了心刁难,与本将作对了?”
“大人息怒,卑职惶恐之至!”
守备招手,命押来两个蒙面人,“大人您说,这俩恶棍放得放不得?”
来路上,石墩遣人打探,偶闻呼救,发现两名采花大盗,掳了女子正于客店凌辱,顺便缉拿了,押在队中。
“当然放不得!
俩贼恶贯满盈,罪该枭首示众。”
“那么,那俩强盗就放得么?”
守备咄咄逼人。
“哪里有什么强盗,不可理喻!”
石墩吩咐护兵,“集合队伍,打道回府!
莫理他了,猪脑壳!”
守备可不是猪脑壳,账算得很清楚,脖子一梗道:“大人若不缉拿,卑职自行缉拿!
今日缉拿不下,来日照样缉拿——到时恐怕对大人不利。”
“混账东西!
公然恐吓本将,来人,给我绑了!”
石墩真恼了。
“绑我?大人休犯糊涂!”
守备一甩外袍,亦是劲装打扮,他退后几步,振臂高呼,“弟兄们!
(第1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