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才勉强见那马车停下,一个女子将头探出车门,似在呕吐,两边侍女抚胸的抚胸,递水的递水,累赘无比。
见甘茂驰近,侍女们才让出一点缝隙来,甘茂厉声道:“为何忽然停车?”
便见一个傅姆模样的人道:“公主难受,不停车,难道教公主吐在车上吗?”
甘茂看了这傅姆一眼,眼中杀气尽显,直激得对方将还未出口的话尽数咽了下来reads;。
甘茂忍了忍,才尽量克制住怒火,*地道:“公主,太庙已经定下吉时,我们行程紧迫,我知道两位出身娇贵,但每日迟出早歇,屡停屡歇,中间又生种种事情,照这样的速度,怕是会延误婚期,对公主也是不利。”
芈姝此时正吐得天晕地暗,她亦是知道甘茂到来,只是没有力气理会于他,此刻听到如此无礼,勉强抬起头来正想说话,才说得一个:“你……”不知何处忽然风沙刮来,便呛到芈姝的口中,气得她只狂咳声声,无暇再说。
见芈姝如此,甘茂已经沉声道:“公主既已经吐完了,那便走吧。”说着拨马要转头而去。
芈姝只得勉强道:“等一等……”
芈月看不过去,道:“甘将军……”
甘茂见是她开口,冷哼一声,没有再动。
芈月以袖掩住半边脸,挡住这漫天风沙,才能够勉强开口道:“甘将军,休要无礼。秦王以礼聘楚,楚国以礼送嫁,将军身为秦臣,当以礼护送。阿姊难以承受车马颠簸之苦,自然要多加休息。将军既奉秦王之令,遵令行保护之责即可,并非押送犯人?何时行,何时止,当由我阿姊作主。吉期如何,与将军何干?”
甘茂冷笑:“某只奉国君之命,按期到达。我秦人律令,违期当斩。太庙既然定了吉期,我奉命护送,当按期到达。”
他今日说出这般话来,实在是已经忍得够了。
头一日在襄城交接,次日他率军队早早起来准备上路,谁知道楚人同他说,他们的公主昨日自楼船下来,不能适应,要先在襄城歇息调养。
第二日,公主即将离乡,心情悲伤,不能起程。
好不容易第三日,公主终于可以起程了,谁知他早早率部下在城外等了半天,等得不耐烦了,亲去行宫,才听说公主才刚刚起身,他站在门外,但见侍女一连串的进进出出,梳洗完毕,用膳更衣,好不容易马车起驾,已是日中。再加上嫁妆繁多,陪嫁侍人皆是步行,长长的队伍尾部才走出襄城不到五里,便已经停了三五次,说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