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泽,守住本心。从我入宫的那一天起,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我的箱中,还有一些解毒之药。季芈,你和公子稷留着防身……”她说到一半,便已顿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芈月泣不成声道:“医挚,挚姑姑,对不起,一直是我母子亏欠于你……”
女医挚却摇了摇头,道:“季芈,你的苦,我又何尝不知?公子戎莒夫人身在楚国,您尚且无能为力,更何况我……”她的气息变得微弱,两行眼泪流下,“她们,一次次拿我儿子的性命来要挟我。是,我心心念想着我的亲生儿子戊儿,可是公子稷,是我一手接生,大的孩子,我就算死也不会伤害他。可我不能不顾我的戊儿,我这个母亲,本就亏欠他太多了。我一直不在他身边,我把别人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儿子来爱,到最后我已无法分清,到底爱谁多一点。可我心里却知道,我对戊儿亏欠得更多一点。既不忍杀了我最爱的孩子,又不能坐视我亲生的儿子死去,所以,我只能自己死。”
芈月心头一痛,叹道:“医挚,你有什么事,为什么不与我商议?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再难的事,我也会有办法的啊!”
女医挚眼泪缓缓流下:“我这一生,身不由己,总是要被迫做一些违心的事。幸而神农祖师庇佑,容我一次又一次地躲过真正的灾难。可是这一次,我躲不过去了……”
嬴稷也扑上去从另一边扶住女医挚,叫道:“挚婆婆,你怎么了?”
芈月抢上前,扶住了女医挚,叫道:“医挚,医挚,你怎么样了?”
女医挚微微一笑,身子一软,便已倒下,嘴角有一丝黑血渗出。
芈月脸色一变,失声道:“医挚……”
女医挚凄然苦笑:“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是一起走过,我服侍季芈的时间,比和我亲生骨肉在一起的时候更长。我亲手接生公子,眼从一个婴儿长到如今这样一个英伟少年,如此单纯地待我如亲人,你以为,我会怎么做?”
芈月道:“医挚,我是你接生的,子稷也是你接生的。我们相识这么多年,从楚国到秦国,从我母亲开始,你服侍过我们祖孙三代,名为君臣,实同骨肉。这些年来我们是怎么过的,你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都。你究竟有什么为难之事,不能同我们说?”
女医挚抬头回望,目光中尽是不舍和凄凉。
芈月忽然叫住了她:“医挚。”
女医挚脸色苍白,只得行礼道:“是。”就要往外走去。
芈月神色不动:“哦,这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