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被外面的奇怪声响惊醒,伸手一探,发觉平宗已经不在。她坐起来,揉了揉额头,只觉一阵昏沉。叶初雪摸了摸平宗那半边的裘氅,温热已经散去大半,想来平宗出去也已经有一会儿了。她放心不下,披了裘氅走出帐篷。
帐篷外篝火仍然熊熊燃烧,将方圆几十米都照得亮如白昼。远处则是一片沉寂苍凉的雪地。暗夜里,积雪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泽,仿佛满地珍珠一直铺到了天边。
她立了一会儿,察觉到了不对,空气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叶初雪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侧旁拴着的马群似乎有异常,便走过去看看。
不料还没到近前,几匹马便惊惶地躁动了起来,有的跺脚,有的喷着热气,向她龇牙示威。叶初雪怔了怔,硬着头皮走到跟前。火光将她的影子远远投在脚前,惊得马儿连连后退。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她仔细数了数,平宗的天都马不在,斯陂陀所赠十匹马只剩下了九匹,地上还有一摊血迹,拴马的皮绳委垂于地,她捡起来看了看,竟然是被利齿咬断的。血迹淅淅沥沥地一直向远处延伸,叶初雪走了几步,突觉一阵寒意袭来,她猛然回头,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飞掠而过。
叶初雪吓得一惊,不敢再走,匆匆退回帐篷里,找出匕首握在手中,全神戒备。
野兽嗥叫的声音忽远忽近,山坳外面风声凄厉呼啸,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帐篷所在的这个角落。似乎有动物爪子簌簌地从帐篷后面飞快跑过,留下一连串轻微的响动。
叶初雪握紧了匕首,耐心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外面传来马蹄声。叶初雪连忙迎了出去,果然看见平宗纵马一瞬间就到了近前。
“你醒了?”他一边问着飞身下马,一边朝叶初雪走近两步,血腥气迎面扑来。
叶初雪心头一紧,问:“你受伤了?”
平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迹,笑了起来:“这都是狼血,别担心。”
“狼血?”
“是啊。”他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来,给你看看这个。”
平宗将叶初雪拉近帐篷。
帐篷里燃着炭盆,一下子就把寒冷驱离。
叶初雪将自己的裘氅脱了,又要去帮他脱重裘,问:“你去哪儿了?咱们的马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