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雪恋恋不舍地将石屋的门关好,四下又环顾了一圈。
众山默然,天蓝耀眼,白雪皑皑,冰湖微漾。阳光似乎有了热度,令裹着虎皮氅的她身上密密麻麻地沁出了一层细汗。
一切像来时一样,除了雪地上被他们踩过的脚印、湖上开裂又重新冻结的冰面、屋前篝火堆已经冰冷的余烬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然而叶初雪却知道,这处深山之中与世隔绝的谷地,这里的温泉湖水,这里的日月星辰都将永远镌刻在她的记忆当中。这里有她一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即使不用去考虑未来所要面对的种种问题,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平宗在她身后静静地等待,并不催促。
叶初雪解开头发,拿出匕首来割下一绺,在雪地上挖了个小洞放进去,又用匕首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一回头见平宗在一旁皱眉瞧着她。“怎么了?”她问。
他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匕首,也割破了自己的指尖。叶初雪忙阻止他:“哎,你说什么?”
平宗将血滴进去,这才将那雪洞封好,问道:“你又是在做什么?”不等她回答,醋意十足地说:“我到如今都没得到你什么东西做定情信物,倒是让你留在这地方了。”
“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吧。”她十分惆怅,“我想留一部分自己在这里,与这山川同眠。最好的我,和最好的日子。”
平宗明白他的恋恋不舍源于何处,从身后环抱住她:“我以后还带你回来。”
“不用了。”她叹了口气,“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情形,说不定真要来了,倒觉得相见真如不见了。”
他笑了笑:“也好,我的血陪着你。”
她倒嗔怪起来:“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往里面滴血,万一我是要下蛊行厌胜邪术呢?”
他淡淡地说:“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就是了。”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上马:“走吧,这回咱们是要赶路,再不能如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走了。”
这一次离开,叶初雪坚持要独乘一匹马,平宗也知道总得让她学会自己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