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宗正召集了焉赉和贺布军的几个卫长在帐中研究地图,突然无端一阵心悸,他停了下来,直到心跳缓和抬起眼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说到一半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下众人正疑惑地看着他。
“将军?”焉赉见他魂不守舍,出声提醒。
平宗收敛心神想要继续,一张口却觉得心烦意乱:“我说到哪里了?”
“将军刚才说……”焉赉的话没有说完,忽听得外面有女人尖叫男人惊呼的声音,几个人都一惊。焉赉最先反应过来,拔了刀出去查看,一时又飞快地进来,神色诧异地对平宗说:“将军,是那只白狼。”
小白平时只在营地外游荡,偶尔夜里会听见他的嗥叫声,但此刻已近正午,青天白日的它贸然出现确实反常。
平宗的心一下子跌了下去。
小白如今已经长得体量巨大,远超寻常的狼,浑身浴血,踉踉跄跄地正朝这边走过来,吓得周围不论男女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平宗看见它这个样子,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响,连忙跑过去抱住它问:“小白,出什么事了?谁伤了你?”
小白已经精疲力竭,一见到平宗,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一下子趴在地上,却仍然咬着他的裤管拼命挣扎。焉赉赶过来查看小白的伤情,震惊不已:“是刀伤!伤口很深,它居然能活下来,太不容易了。”
平宗勉强自己镇静心神,上上下下地检查小白全身:“毛上的血已经结痂,爪子的指甲磨秃了。小白,来,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
小白像是能听懂他的话,顺从地让他掰开自己的嘴。闻讯赶到的平安一直站在平宗身后,此时眼尖第一个发现:“那是什么?”
平宗从小白的后槽牙上摘下一小块织物仔细查看:“是从衣服上撕咬下来的。”他的心一沉再沉,抚着小白的头问:“小白,你咬了什么人?你受伤后跑了很远的路?有多远?你究竟去什么地方了?”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你是不是跟着叶初雪走的?”
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白突然仰头长啸,嗥叫声凄凉悲壮,震人心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