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没有人来找你?”
一句话问得晗辛情绪低落下来,良久摇摇头:“他等着我主动去说呢。”平宸始终是她心头一块疙瘩,只是不被提起的时候她会假装想不起来。
“嗯。”平衍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茶,才说:“那你就去。他问了你就直说。”
晗辛回过头来瞧着他,忽而笑了笑,“是啊,反正你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平衍温和地看着她:“你看这样不是挺好吗?”
她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我只是心疼你休息不好。”
婚后平衍也突然一下忙碌了起来,每日里各种各样的人登门拜访,一边要处理太常寺的日常琐事,一边要应付宗室们没完没了的抱怨腹诽,更有些事情不得见人,须得深夜关起门来与人商议。有时甚至要到三更天后才能歇下来。平衍便不让晗辛守在跟前,总是催促她先回去休息。
龙城这一年的初夏,雨水出奇得多,像是把自元夜之后所欠的雨水都要补上。
晗辛漱洗后照例要等平衍回来的,便翻出一幅百鸟朝凤图来拈针走线,细细绣了起来。
龙城民间的风俗,女子出嫁前要亲手绣一幅绣品,简单如巾帕,繁琐如床幛,总要有一样绣品悬于房中,以示房间女主人的贤良手巧。
晗辛嫁得仓促,这些自然都没有准备,如今万事皆随心,再没有从前的焦虑忧愁,她闲极思动,便又将当初那幅只完成了一小半的绣品拿出来,打算继续做完。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幼时的家乡。晗辛家在水乡,她爹每日载着鸬鹚驾舟打渔,阿娘在家里种桑养蚕,五岁之前的记忆里,总是弥漫着桑叶的清香和蚕房中传来沙沙沙沙的声音,听来就像是雨水打在枝叶间。那时阿娘告诉她,蚕娘吃桑叶吐丝,来年便可为她做套花衣裳。
一道闪电从窗外闪过,晗辛惊醒,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她抬起手看了看,上面的羊脂已经干透,想来睡了两个时辰都不止。
正在愣神,一声霹雳漠然炸响,仿佛就在离屋顶不远的地方。窗外雨势突然大了,雨声越发卖力地喧闹了起来。
晗辛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转了两圈才渐渐清醒。见平衍还没有回来,又去看沙漏,眼看着已经要到四更了,她放心不下,想了想,撑起一把伞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