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阿若,怎么好几天不见你?”
“陛下不是遣臣去嵩山为陛下寻金丹去了吗?”平若见崔璨一听见金丹就睁开眼像是要开口,连忙冲他使了个眼色命他噤声,口中犹道,“这回运气不错,紫金台的吴道士炼丹到了紧要的时候,他的徒弟留臣住了三天,昨天一早吴道士出关,听说陛下向他寻丹,不敢私匿,将这次所炼金丹全都献了出来。”他说着将乌漆匣子捧到平宸面前打开:“一共十二颗,请陛下过目。”
平宸探身仔细看了看被小心分别装在金匣中的丹丸,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于是对崔璨说话时的语气也就和善了许多:“其实今日留下崔相,是想跟崔相商量一下,一个是朕的长子该取个什么名字,还有一个是为朕生下长子的嫔妃,该赏个什么品衔。”
崔璨到这时才缓缓睁开眼睛,想了想,尽量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皇子的名字、皇妃的品阶,这都是陛下的家事,臣是外臣,不便过问。倒是不知陛下何时却有了服丹的喜好?”
“怎么,照制度取名字、定品阶是朕的家事,朕吃几粒丹丸倒成了要在朝堂上讨论的公事吗?”平宸冷笑了一声,朝平若望去,“阿若,你看看,崔相连朕吃什么都要管,却不肯管朕的妻儿。来,你跟崔相说一说,吃丹丸有什么效用。”
平若夹在两人中间委实为难,丹丸的作用人人都知道,他却不好公然说出来,哪怕此刻殿中只有他们三人,一旦对崔璨说出口,也就是对整个朝堂都说出了口。
好在崔璨并不打算让他为难,朗声道:“服丹习俗最初从江南传入,在汉人士族中流传已久,我家中也有不少人服丹,所以臣怕是比旁人对这丹丸的效用更加清楚。金丹服之可令人精神振奋,元阳不破,一夜御数女,七日不进食。若辅以疾行、饮露和五石散,久而久之便会神志混乱,血脉逆行,发狂吐血而亡,人称成仙。”
他前面说得头头是道,平宸尚频频点头,不料后面话锋急转,无论平若如何递眼色都不肯收敛,待到一句话说完,平宸已经面色铁青,拍案喝道:“胡言乱语!崔璨你敢欺主!”
“不敢。”崔璨不卑不亢地说,“臣的曾祖父、堂伯父、堂哥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