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但未与云家撕破脸前,也不敢动我他把蔚相看得很透彻,却没估计到德贵妃不是蔚相,蔚相能忍,德贵妃未必能忍,说到底,假相和采凝不过是利益的合作者,毕竟假冒蔚蓝雪事败,蔚相还可能推脱过去,但采凝这个当事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罪责的,所以她才如此沉不住气,在确定我是“蔚蓝雪”之后就立即痛下杀手,宁杀错、不放过
看来这件事她是蓄谋已久,只怕从初见我那次便开始在策划了好狠心的女人,她与蔚蓝雪好歹也一起生活了多年,是她本来就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和歹毒的心肠,还是后宫改变了她?
我搓揉着双臂,我今日不过是第二次见她,她是怎么确定我是蔚蓝雪的?仔细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我脑中灵光一闪,低下头看着左乳上的黑痣,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就是这颗黑痣出卖了我
那采凝是服伺蔚蓝雪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蔚蓝雪身体的特征,只消引我脱了衣服确认一下,若是有相同的特征,便立即动手,永绝后患这么说来,今天打翻糖水的宫女其实是她故意安排的,到她宫里衣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说不定连庆宴摆在御花园也是一早安排好的细想一下,她这计划还真是高明,我心里知道她想杀我,却拿不出证据
走出浴池,宫女帮我擦干身体,换上干衣,揉干我的湿发梳直头发,我看她又准备给我戴假发,赶紧道:“不要了,就这么垂着”头发还润,那假发也被水打湿了,我还不想得头风宫女见状,收了假发,欠身道:“夫人,太医已经来了奴婢带您过去”
“好”我摸了摸小腹,是得让太医看一看,今儿落水有没有伤着孩子我的眼神凌厉起来,德贵妃,若我的宝宝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宫女引我走出浴房,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幸好,看起来像间休息室,不像是皇帝的寝宫屋中生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炉火,皇帝已经换了衣服,蜷在软榻上,他的头发也散在脑后,太医站在一侧,见我进屋来,欠身行礼:“荣华夫人,下官来给夫人请脉”
太医的听诊绳搭到了我的手腕上,我垂着睫,感觉皇帝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我抬眼看他,他的目光含着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我的心中一动我是感谢他的,顾不得天子的身份,当着宫人的面跳进池塘里救我,不是不感动的可是,他一时情绪的外泄,带来的后果却是严重的,往后这宫里宫外会有多少人私传皇帝与臣妻的暖昧,皇帝不怕,因为无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云峥一定会相信我,但云家丢不起这个人,而我虽然一向不太把别人的闲言闲语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