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侧身让开,蒋彧却并不往里进。这时,他才看见孩子手上拿着他刚刚脱下的衣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衣服脏的,要洗,你扔洗衣机里吧。”
蒋彧却直直看着他:“你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有事。”齐弩良搪塞道,从蒋彧身边挤过去,去房间里穿衣服。
等他出来, 蒋彧还站在原地,抱着几件脏衣服,一直看着他。
齐弩良拿了桌上的车钥匙,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七点:“是不是我回来把你给吵醒了啊,跟我吃早饭去,还是接着再睡会儿?”
“你刚回来又要走?”
“……啊,今天也有点事要处理。”齐弩良有点不敢直视少年的眼睛,弓着腰在门口穿鞋,“要不你再回床上睡会儿去,起早了,一整天都精神不好。”说完,逃似的跑掉了。
房门拉上,脚步声渐远,蒋彧捏着那衣服的手指收紧,鼻子有些发酸。
以往齐弩良晚上不归,衣服上除了烟酒混杂和他本身的气味儿,还总有同一股熏香的味道儿。那气味儿蒋彧在类似酒楼这样的地方里也嗅到过,凭借这气味儿,他大致能猜测到夜不归宿的男人去了哪儿。
但这一回,那股熏香的气味儿却变成了脂粉香水的味道儿。他妈妈曾经也爱涂脂抹粉和往身上撒点香水,蒋彧一定不会闻错。照此推测,不管昨晚齐弩良住在哪里,他身边一定有女人。
齐弩良已经有了女人。这种猜测让蒋彧有些呼吸不畅。难怪他最近总是在外过夜,夜夜不回家。难怪他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都少了很多,只会拿零花钱敷衍。
蒋彧把脸埋进手里的衣服,再次从众多齐弩良的味道里,分辨那一缕令人厌烦恼怒的香气。
从鼻腔进入的气味儿,一路翻涌起潮水般的酸涩,那酸涩腌渍着他的心脏,挤压出新鲜血液,再重新注入了苦汁。
然而除了这苦涩,他根本无计可施。他无法把齐弩良圈禁起来,让他无法离开,日日陪伴在自己身边,而不再去接触其他人。
他该怎么办才好?
他把这些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疯狂地往里倒洗衣粉,恨不得让衣服立马恢复如新。
然而不多会儿转桶搅起的泡沫就从顶上渗出来,漫了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处理着这些泡沫,但还是越漫越多,卫生间里已经淹到了他小腿。他无力而委屈,他不过是想把衣服上的味道通通洗掉而已。
房门这时响起,蒋彧赶紧冲了下手,急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