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权一拍脑门,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对了,他申请了个对外打电话的机会,晚上六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你别关机。他难得申请这么个机会,不要错过了。监狱的电话只能他给你打,你打过去他接不到。”
“我知道了。”
“别的没事。生日快乐!”说完吴克权就要离开。
“吴警官,不吃个便饭?”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吧,等你哥出来再说。”
蒋彧还有满肚子的事情要问,但人已经走了。
自吴克权离开,他就拿来手机放在桌子上,一面吃蛋糕,一面盯着,等着那通来之不易的电话。
因为他和齐弩良没有法律上的亲属关系,哪怕他们是这世界上彼此最亲近的人,他也不能去探望齐弩良,齐弩良也不能给他打电话,他们所有的通讯手段就只是写信。
这两年来,来来往往写了几十封信。但无论写多少,薄薄的纸片也无法承载他那些浓稠厚重的思念。信纸中被删减后的情感,更显得苍白无力。
他渴望见到齐弩良,哪怕听一听声音。
手机一直放在眼前,时不时摁开看一眼,等得心头焦急,就又翻开短信箱,逐条阅读他们过去往来的信息。看得太过入迷,手机电池早已经老化,消耗得很快,等回过神来,已经只剩下一格电。蒋彧赶紧换了一块充好的电池,这下他不敢再捧着手机看了。
雨雪天早早就黑了下来,一个蛋糕也已经吃完,满满地塞了一肚子,但并不觉得冷,心头反而是温暖熨帖的。
和他记挂齐弩良一样,齐弩良也满心记挂着他。
蒋彧披着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虔诚的等待,让他好似化作了一尊石像。
刺耳的电话铃声在寂静中响起,静止的石像瞬间活了过来。一声还未响完,他就接起了电话。
他有一肚子话想告诉齐弩良,千言万语在喉咙里争先恐后,张开嘴,嗓子眼却紧紧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面的齐弩良也没有立马开口,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就这么静默相对。
片刻后,齐弩良才试探地问了一句:“小彧吗?”
两年了,这熟悉的声音搅得蒋彧的心头一阵抽搐,他不由得伸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尽量镇定了,气息仍止不住颤抖:“哥……”
听到是蒋彧,齐弩良松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不少。
“你今天十八岁生日,自个还记得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