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发老者淡淡说道:“但凡能有所领悟,都是好的,书册生于世间,本就是用于传承,而非用于典藏。”
黑发老者抚须而笑,道:“不错,任他吞,看他能吞去多少,但若只知道囫囵吞枣一样的吞香火人念,却没有发现祭神之法的本质,还是有些可惜的。”
……
……
另一边。
“张著作,刚才来的那位就是你的表亲,临汝县侯?”
“不错,”听得下属询问,张举一边写着名录,一边回应着,“正是你等嚷嚷着要见的临汝县侯。”
著作局算是个清闲衙门,被秘书省统辖,来这里当差的,往往是不得志之人,又或者不求上进,但出身背景还是有一些的,所以管理上很是松散。
张举作为著作郎,闲的时候很闲,可事情来了,也是颇为忙碌的,这会正好有一批新得的文献过来,因此分不开身,只能和同僚说说话。
他那下属有些尴尬,但还是忍不住道:“著作,听说临汝县侯得罪了桂阳郡公,不知消息真假?你可曾听闻?”
张举的动作一顿,随即道:“都是些没影子的事,不要随意乱传。”
“可不是没影子,说是临汝县侯与桂阳郡公麾下的怀化县侯争斗,双方在福临楼大打出手,好些个人都看到了,这几日那福临楼不是闭门修整吗?著作你是那边的常客,该是知道的吧。”
张举闻言摇头,道:“整理文献,闲话莫谈。”
众人看出他的心思,也不多言。
可整理书册很是枯燥,过了一会,边上分类文献的吏胥又忍不住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
“得罪了桂阳郡公,可真是嫌命长了。”
“这要是我认识的人,肯定得先观望观望,等风头过了再说。”
“正是这个道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那位征北大将军横行无忌,就算是宗室,也得小心点。”
张举听着,训斥了两声之后,暗暗苦笑。
想着不久前,众同僚没事就来打听临汝县侯,旁敲侧击的打探,无非是想蹭一蹭《画皮》东风,尤其是文会的消息传出,更是来往频繁,心思都摆在脸上了。
结果先是几位名士突然反悔,令文会无疾而终,著作局内的风向就有了细微变化,这两天又有传闻,说自家表亲得罪了权臣,这一个个就都变了面孔,连带着自己都有几分被孤立的味道。
“这脸面变化之快,已经不比那恶鬼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