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个流民引领过来,是想要补充兵卒?错了,这流民另有用处,说给你,你也不懂,你只需知道,而今洛阳城中,有不少风尘异人聚集,记得约束手下,不可怠慢了外来之人。”
王玄应诺诺道:“父亲,那李唐……”
“唯唯诺诺,娘们一样!一点都不像老子的种!”王世充口中斥责,但一番话说完,又道:“李唐势大,不可力敌,你老子只要还没疯,最后还是得想办法归顺,因那姓李的,而今是真的得了天命,只要自家不作死,气运蜕变,化为真龙,那是早晚的事。”
“那……”王玄应一听,却是满脸困惑。
“瞧你这样子,也有想法吧?”王世充冷冷一笑,“又或者,你想问的是,既然如此,老子为何要召那么多流民,又为何之前抗拒李建成的吧?”
王玄应低头称是。
“蠢货!”王世充摇了摇头,“就算是要投诚,那也不能咱们主动提出来,你以为主动提及,再去讨好他李家,就能得好处?能让李家多赏给为父几根骨头?错了!大错特错!这投降,讲究一个招抚价值!”
王玄应闻言一愣。
“什么是招抚价值?”王世充大手一挥,指了指城里,“是那些循规蹈矩、奉公守法的黔首?”又指了指外面,“还是这孤苦无依、随波逐流的流民?都不是!是坏种!是无赖!是吵着闹着要杀人的恶人!”
他瞪大眼睛,狞笑出声:“你若如城中人那般良善,逆来顺受,就得被人压榨,如城外人那般孱弱,一盘散沙,就得被人拿捏!唯有做个恶人,叫嚣着要杀人,比划着要吃肉!这管着事、藏着粮的人,就要退让,就得惠泽于我!此番一战,不一定真打,但决不能让他李世民轻松如愿,唯有如此,日后咱们才能富贵连年!不说做个国公,就是当个大柱国,也未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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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兄长看着心志坚定,其实志大才疏。他领军围洛不过月余,便已被王世充看破了虚实,以至于被人拿捏玩弄,还自以为得计,最终突厥人来,他只能灰溜溜的退兵!”洛阳城外,连绵兵营之内,李世民看着刚刚得到的洛阳布防图,摇头叹息。
周围,几个兵将、统领闻言对视,皆不明所以。
李世民抬起头,看向营帐一角,笑道:“李靖,你自是明白我的意思,你来说吧。”
“属下不敢置喙皇家之事。”身姿挺拔的李靖抱拳说着,义正言辞,“属下本就是戴罪之身,随意言语,说不定要惹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