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李显义不过是替皇帝传话,说话的功夫,一道目光未曾从他脸上移开,似在探量。
唐青顶着这道视线沉默。
萧隽问:“可是病了。”
唐青应答:“回禀陛下,臣偶感风寒,已遵照医嘱服过药,多谢陛下关怀。”
“嗯。”
只一声,便不再理会。
唐青反而放了心,宁愿对方冷着自己。
北风刮着玄天门,牵了马车出来的石崇寻不见人,问过羽林卫,才得知唐大人乘坐其他马车先行离去。
他原地拍了下后脑,颇为懊恼:“应该没坏大统领的事吧。”
赶不上这趟,还得晚些时候亲自跟统领汇报才行。
**
与此同时,唐青暗观周围,马车一路往金水街的方向行驶,看样子,是打算先送他回府。
适才无话,可终究承了皇恩,唐青不能一直当个哑巴。
他朝面前的帝王再次言谢,忽听对方沉声开口:“孤去找老马喝酒,唐卿可要一同前往。”
唐青想起,开春时他和萧隽第一次出宫。
那会儿也是微服出巡,他们夜宿在城内的一座偏静院子,尝过冀州地道的烤鱼,而看院的老者就是老马,对萧隽如同亲人。
思绪渐归,唐青腹中措辞,思索该如何婉拒。
萧隽改口,淡道:“也罢,唐卿身子不适,回去早点歇息。”
唐青依然垂眸,言辞温顺,萧隽淡漠以对,心脏却揪起几分痛楚。
于朝堂中,公事上,唐青和他有着志向相同的“道”,数次政略不谋而合,这人懂自己。
明明如此默契的人,对他始终态度恭敬。私下相处,即使温顺,可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叫他无端愠怒,头疾似乎又要犯了。
途中寂然,马车停在府邸大门外。
唐青再度行礼,甫一下了马车,踩着木梯的脚忽然虚浮,头晕之际,竟要跌倒。
腰后横来一条手臂,将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