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精致舒适的床褥包裹着他的身子,入眼的陈设家什俱是古香古色。
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又回到大邺了,这一次绝非梦境。
游离之际,榻间一沉,萧隽从书案来到床边,目光直直地锁着唐青,俯身看他。
“卿醒了。”
唐青:“陛下。”
他准备起来行礼,萧隽阻拦:“卿身子虚弱,安心躺着休息,在宫外不必拘着那么多礼教。”
唐青低垂脸颊:“臣谢过陛下。”
旋即轻声问:“不知眼前境况如何,当日臣被捋至突桀军镇,后来有人突袭营救,来人是谁?那群护着臣的暗卫,当下如何了?”
萧隽看着他,瞳光浅冷,听不出语气道:“突单王亲自向孤投递降书,自愿归顺大邺。这几日邺军入驻西北境外,韩擒带着黑玄军前去处理。”
“那日去军镇救你的人,是皇叔和韩卿。”
唐青被突桀四王所俘,幽州驻将冯奕不愿贸然率兵营救。韩擒把消息传回邺都,远水救不了近火,焦心之下,又向冀州求助,萧亭亲自带兵营救。
大邺明文条例规定,未经圣谕宣召,两州互不干涉。尽管萧亭出于好意,但其带兵越境违背了律法。
萧隽功惩分明,将萧亭打发思过了去。
而大邺刚刚收服突桀,许多后续事宜需要安置,便调遣韩擒前去处理。
唐青莫名消失,又无端地出现,萧隽自然不会放过二人独处的机会,旁人休得打扰他们。
听了萧隽的话,观其反应,唐青不难猜出韩擒和萧亭没事。
他又开口:“陛下可有事?”
萧隽眼皮抬了抬,沉沉的目光亮了些。
“唐卿总算还念着孤。”
唐青:“……”
他无奈地瞥开眉眼:“陛下,此番西征,您不该亲自过来,太危险了。”
不用想,他都能猜到留在邺都坐镇的丞相周廷,这两个多月怕是又愁白了许多胡子。
萧隽低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