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继岩听了于景渡这话,表情十分复杂。
他心道一直以来,说容灼没那么聪明的人可不是他,而是宴王殿下。
当初于景渡死遁的时候,在大理寺那一次,江继岩就见识过容灼的“本事”了。这容小公子看着懵懵懂懂不大聪明的样子,实际上脑袋里鬼点子一点都不少。
而他这种看着迟钝的少年,实际上特别有欺骗性,很容易让人轻敌。
宴王殿下就栽在过他手里不止一次,到了今日才算是对容小公子有了点客观的认识。
另一边,容灼睡得正沉,丝毫不知道有人正在讨论他聪不聪明的问题。
容灼做了梦,梦到了一望无际的雪地。
他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朝前走,远远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
少年不及多想,朝着远处那人奔去。
待他到了面前才发现地上那人竟是于景渡。
“青石!”
容灼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发觉于景渡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唇角还沾着血迹。
他伸手帮于景渡将唇边的血迹抹掉,将人紧紧搂着。
可不知为何,怀里的人身上竟没有一丝温度,且越来越冷。
冰凉的触感不断传来,令容灼又难过又害怕。
他努力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对方,可怀中人却双目紧闭,半点气息也无。
“青石!”
容灼骤然惊醒,这才发觉自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待他转头看去,却发觉于景渡正老老实实躺在他身边。
更令他安慰的是,这会儿的于景渡是醒着的,对方那双深潭一般的眸子,正关切地望着他,“做噩梦了?”
“嗯。”容灼侧过身,抬手在于景渡心口抚了几下,像是在确认那处的心跳和温度。
于景渡这会儿身上只穿了寝衣,被他这么一抚顿时有些不大自在,忙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容灼也不挣扎,任由于景渡攥着那只手,将脑袋往他身边靠了靠。
“青石,宴王殿下帮你找的太医应该很厉害吧?”容灼问道。
于景渡看着他笑了笑,却没有做声。
“你笑什么?”容灼不解。
“你梦到我死了?”
“呸呸呸!”容灼忙道:“能不能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梦都是反着的,你如果做了噩梦,那就说明我此番定会安然无恙。”于景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