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怨你。”
孙清扬想了想说:“赵姐姐你待他真好,可惜,皇家最多无情人,你这番深情却是空付了。”
赵瑶影却笑道:“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劫,我只当前生欠了他的,今世来偿。”
孙清扬见她看似全不在意,一张俏脸却是苍白如纸,情知赵瑶影心里头还是在意,暗暗叹了口气,转开话题说:“眼看这海棠花开了,桃花已经谢尽,赵姐姐前些日子要与我画的桃花,如今只能画桃叶了。”
听到说要画画,杜若支使着院里的婆子们将案几抬出来,笔墨纸砚摆好,好让她们在廊下看着画。
赵瑶影却不动笔,倚坐在廊下,默默看着那稀落的桃花,孙清扬知道她又在想心事了,一双手从后面掩着她的眼睛笑道:“赵姐姐,你从前也是个爽利的人,为何这些年大了,倒见花落泪见月伤心,多愁善感起来了?”
赵瑶影指着叶间几乎不剩什么的桃花黯然地说:“你看那桃花,前些天还灿烂得灼人眼目,如今就轮到了海棠,难不成在这宫里,真是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吗?他前些个日子还同你如胶似漆,蜜里调油一般,怎么说放就放下了,不闻不问不顾,我听说连奴才们都慢待了菡萏院许多,昨儿个送来的点心,都是陈的。”
孙清扬听到她为自己难过,心里很感动,却不愿见她同病相怜,因为自己又想到她自身的境遇:“姐姐何必为我难过,你要像其他人似的恨我,我这心里还好受些。至于这桃花,要是一年四季都开着,谁还稀罕它,就是因为花的短暂,才美得灿烂呢。桃花谢了,还有海棠、玉兰、茉莉、荷花……”
“这一年里的好风景多得是,干吗总惦着那凋零的,白白错过了眼前?咱们女子,要有花一样娇美的容颜,枝叶那样葳蕤的心才好,繁茂昌盛的,才不怕枯萎凋谢,最好能长成一棵参天的大树,无限和天空接近,叶子和清风嬉闹,枝丫和鸟儿戏语,听一听外面天地间的消息。”
赵瑶影有些呆了:“人人都说咱们女子应该如花朵一般,你倒说该像棵树,偏你这心思,转都转得和别人不同。”
孙清扬已经在宣纸上画了一树花骨朵颤颤巍巍在枝头绽放的桃花,边给桃花上色,边说:“这外表上啊,当然应该漂漂亮亮的,但在心里,你不觉得花太过娇弱,一阵风也落了,一场雨也掉了,全由不得自己吗?做树多好啊,将根深深地扎进土里,不但不会随意吹落,还能给人挡风雨,让鸟儿歇息呢。”
赵瑶影到她身后看着笑:“你这对着桃叶画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