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抱着浴巾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怕小儿子因为今晚的事情而觉得尴尬,宽慰道:“都是巧合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鹿正青虽然对误会予安而心存愧疚。但是在他看来今天不过是巧合。
但是予安的反应也过激了。
让所有人都下不了台。
明明有更温和的方式,确闹得如此难堪。
何况——
予安自己就没有任何问题吗?他差点害死与宁也是真的啊。
若非是予安一开始就对与宁没有理由的排斥,有怎么会到如今地步。
*
顺着巷子的路灯。
鹿予安带着莫因雪和颜老走到小院子前面。颜老住院是为方便观察病情,换了衣服就执意和他们一起出来,莫因雪没有阻拦。
随着屋子里的灯亮起。
颜老看着满墙的画,微微一愣,然后眼眶湿润。
他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师弟的画,哪怕没有署名。
但是鹿予安却没有管这些,他径直从书房抽屉里,拿出一堆画稿,然后放在颜老面前。
颜老打开一看,发现每一幅竟然都是《雪行寒山图》上卷。
一幅又一幅,堆叠在一起。每一幅上面都有被火撩过的痕迹,又再次被修复,无一例外。
颜老一愣,看向鹿予安。
鹿予安才说道:“从我认识师父开始,师父就在画《雪行寒山图》上卷,烧掉再修复。”从被烧毁的《雪行寒山图》从民间找回来开始,从未停过。
颜老手指细细婆娑画卷怀念道:“是了,如果有谁能够修复《雪行寒山图》,那就一定只有师弟了。”师门传承各不相同,他并没有学习到师父修复古画的本领,反倒是师弟学到了精髓,所以当初也是由师弟负责仿画。仿画修画两者本是一体。
《雪行寒山图》始终没有被立项被修复,就是因为颜老虽然足够了解这幅画,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手段,所以没有把握。
鹿予安勾起脖子上的红绳,手心婆娑着羊脂玉上的纹路,朝颜老说:“我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画这么多一样的画。”
颜老抬起头看向鹿予安。
“我问了很久,他都没有告诉我。”鹿予安慢慢的说,“直到有一次,他喝醉了,告诉我。”
“他说,他没有用,学了一辈子的画,恃才傲物,连一幅假画都画不好。他一生狂傲,却志大才疏,害的师门的毁于一旦。”
鹿予安看着这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