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六皇子这性子是决计不可能收敛的。
他本就不算太聪明,再加上自幼骄纵,连太子都约束不了他。
但这些日子被逼着干了不少农活,他总算是体会到了被罚的痛苦。
人在痛苦面前,总是很容易妥协,甚至会学会讨好和迎合。
“父皇,儿臣想过了。”六皇子道:“您此番罚儿臣罚得好。今冬您心疼儿臣,让儿臣回来过冬,等开春之后,儿臣想继续去庄子里再历练历练,只求自己能成长得更快。”
当然,他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皇后指点过他,让他说些好听的话哄皇帝高兴。
果然,他此言一出,皇帝便笑了。
只是这笑并非是欣慰的笑,而是被自己这个儿子蠢得笑了。
“陛下,宴王殿下来了。”来福开口道。
“老三?”皇帝闻言从书案边起身道:“快让人进来。”
六皇子笑意僵在脸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父皇将他那摞心血之作随手往桌上一扔,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你怎么起来了呢?”皇帝有些担心地问道:“太医不是说让你三五天再下地吗?”
“儿臣这性子坐不住,父皇是知道的。”于景渡道。
皇帝给他赐了座,自己也顺势坐在了他旁边。
六皇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上前朝于景渡行了礼。
“你六弟方才还和朕说,开了春要继续去庄子里种地。”皇帝笑道:“景渡,你怎么看?”
于景渡看了六皇子一眼,开口道:“儿臣以为,每个人自有其长处和短处,取长补短是好事,但也不能盲目。至于种地,六弟就算学上一年半载,难道能比得过一个普通的长工?”
“你怎知我不能?”六皇子不服道。
“比得过又如何?”于景渡道:“我们自幼就被本朝最好的先生教导,吃得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父皇花了这么多工夫教导我们,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种地?”
六皇子一听急了,“种地有何不好?你看不起种地的?我们吃的喝的可都是别人种来的。”
于景渡淡淡一笑,“我说的不是孰好孰坏,而是各司其职。一个农民不需要考虑如何安邦治国,但你我身为父皇的儿子,改想的是如何替父皇分忧,而不是如何种地。”
六皇子闻言顿时涨红了脸,这下彻底没话反驳了。
皇帝懒得跟他废话,敷衍了几句便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