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滚到了谢韫脚边。
“对……对不起!我这就给捡起来。”桑窈瞪大双眸,道歉的话不禁思考就脱口而出。
但才说完她就开始后悔,好歹是重臣嫡女,这般也太给她爹丢脸了。
她憋屈又愤恨的想,她又不是谢韫的小丫鬟,怎么这时候嘴皮子这么利索啊。
心里这么想,却不耽误她飞速在谢韫面前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把瓷杯捡起来。
才捡起,桑窈紧接着就痛苦的发现瓷杯背面竟然沾的全是血。
救命。
她手指一僵,瓷杯再次从手中滑落。
咕噜咕噜,又贴紧了谢韫的脚,血迹沾上他的靴子。
“……对不起。”
桑窈还想伸手去捡,但男人似乎是耐心已经耗尽,不愿在她身上花费时间,清冽的嗓音自头顶徐徐传来:
“沈大人,我今日为了来见你,可是推掉了原定的青州之行,又冒着勾结罪臣的风险,如今跟你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后,还得忍受个别不长眼小东西的撩弄。”
“这般大费周折,可不是来听你磕头认错的。”
桑窈捏着瓷杯的手顿了顿。
不长眼的小东西?说谁?
桑窈毫无心理压力的用两根手指略显嫌弃的捏着杯子站起身,然后默默退到一旁,将之轻轻放在桌面上。
总不至于是在说她吧,她只是来送个茶而已。
放完以后,她不想在这里多待,就琢磨着离开。
但这般直接走总归是不好,谢韫似乎没空管她,她遂而抬眼看向净敛,用眼神询问他自己能不能先行离开。
没想到净敛竟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目光交汇,净敛弯唇对她笑了笑,目光非常和善。
在桑窈的印象里,净敛原本应该同他主子一样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他面容俊朗,带着几分斯文,气质偏凌厉,总是有条不紊的为谢韫安排好一切,对谢家以外的所有都兴致缺缺。
他大概跟他主人一样,是个傲慢的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净敛待人很亲和。
包括上次她宫宴摔倒,事后她偶然碰见他,他还会一脸关心的询问她是否受伤,然后在桑窈的百般推辞中送了她一堆跌打损伤的药。
这样一想,桑窈陡然发觉似乎每次她与谢韫的相遇,净敛都在旁边,相比于谢韫的冷傲,净敛温和知礼,不仅会笑着跟她打招呼,有时还会耐心的在旁边提醒她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