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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后我才发现家里的不对劲。
我哥已经很多天不曾出门了,而我那个瘫痪的爹短短几天的时间瘦的只剩一张皮包着一副骨架。
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跟死了差不多。
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我那瘫痪的爹睁着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发现的时候是在第二天早上,爹已经冰凉了。
前一晚睡前我摸过他还是活着的。
对于死了男人这件事,我娘表现的没有很伤心。
她在处理后事的时候,脸上都挂着麻木的冷漠。
我爹的后事甚至比当初春婶儿的更加草率。
这一整个过程里我哥他都没有出现过。
房门紧闭,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里面。
因为他的房门上被我妈上着一把巨大的铁锁。
爹死后半个月的某日,我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肚子一夕之间居然大了起来。
我害怕极了,用手去捶打,感受到了里面有一个僵硬的东西在我的肚子里。
我,怀孕了。
怀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种恐惧每一天都跟随着我。
但是我娘看到我的肚子后她很开心,她每一天都洋溢着喜色。
甚至村里很多的寡妇都来我家看过我。
她们每个人好像都对我的肚子非常的关切。
送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到我家。
在这样一种全村透着诡异的喜悦氛围里,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没几天之后人已经完全不能下地了,只能躺在床上「养胎』
日日看着自己的肚子不停地长大,我在无助的绝望里面逐渐麻木。
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我耳边传来的讨论声也开始不避讳我了。
『妮儿,是不是就在这几日该生了?』
『嗯。』
『能确保还是‘那东西’吗?应该会是个公的。』
『肯定是公的,爹告诉过我只有C女生的才能成为‘那东西’』
『嗯嗯,我信你。要营养不够就让他哥在吃几个蛋,反正村里还有几个寡妇正好肚子里有。』
『好。』
这段诡异的对话,是李阿婆和我娘站在我床边说的。
她们用『那东西』来形容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