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既然能把她推出来,也就能把她掌握住。崔晏那边的事情,今后几天只怕是要流不少血了。”
平衍神色郑重起来,问:“陛下和世子,真的是他在背后指使?”
“不是他还能是谁?”平宗冷冷一笑,“他一贯不满我主政。陛下和阿若整日与他问答政略,耳濡目染,近墨者黑。崔晏以宰相帝师自居,一旦我归政,朝堂大小事务不就能尽归他的手中了吗?当日他曽向陛下讲起西周旧事,将陛下比周成王,又说我和他是周召二公。人人都以为他是想做周公,岂不知周公也曾避朝三年,而召公倒是一直将成王掌握在手中。”
平衍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也跟他念过书,他的确是有在江北重兴社稷的壮志。”
“社稷是要兴,但我们是丁零人,不是汉人。汉人那一套东西即便有用,择其精华为我所用也就罢了,却不能连祖宗都去拜了汉人的吧?这样将我丁零人的江山交给汉人去着色装裱,丁零男儿东征西讨几代人流的血全都便宜了那群汉人?当年先祖室荟带领丁零十七部度过朔漠来到山南,不是为了给汉人做嫁衣裳的。”平宗说到这儿自觉已经说得很透,苦笑着摇摇头,感叹道:“跟这帮汉臣打交道,就像是骑在没有装马鞍的野马背上一样,既要驯服他们,又不能下手太狠,下手太狠他们撂挑子了,咱们丁零人就只能退回到大漠以北去。这也是我这些年一直不动崔晏的原因。崔晏在朝中经营三十年,各处关节都有他的学生子侄。既然杀不干净,就还得让他们继续为朝廷效力。但如果贸然动了他,四方如何能服?”
平衍完全能理解平宗的顾虑:“这次延庆殿的事儿……”
“若以这个为罪状的话,只能让那些心里面打着算盘的汉人们以为陛下和阿若已经是他们那一党的,如此后患无穷啊。”平宗说着拎起铜壶要给平衍添水。
平衍却冷峻地笑了:“陛下既然不听话,不妨换一个。”
平宗一愣,手中铜壶一歪, 的水淋在平衍手上,烫得他一缩手茶杯掉在了地上。
“哎呀!”平宗赶紧放下铜壶捧起他的手看。滚水烫过的手背上起了一片白色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