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霓裳宝钗楚腰轻,罗袜凌波舞琳琅……花婕妤足尖轻点,在画舫里急促地旋转,纤细的手臂如同藤蔓一样舞动,身上的金色舞衣似被风吹得要飘拂起来,又仿佛是月光照耀下的粼粼波光,竟比灯火还要耀目几分。
一舞未罢,孙清扬和刘维二人已经不禁拊掌大笑,连声称好。
“可惜赵姐姐身子不适,不能来看花婕妤惊艳绝伦的一舞。”
正在旋舞的花婕妤听到提及赵瑶影,不知怎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只是瞬间犹疑,随即又抛袖急转,而后收势,像是那一瞬间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歇息。
孙清扬招她上前:“过来,到本宫跟前来,看你跳得汗都出来了,喝杯酒解解乏吧。”
刘维已经侧身取过案上酒盅,殷殷举杯,要递与花婕妤。
花婕妤起身欲接杯子,刘维手中的酒盅却被她碰落,一杯酒尽数洒在孙清扬身上。
花婕妤心里一沉,她根本还没有触到那只酒盅,分明是淑妃故意脱手,但那毫厘之差,任谁看来,都是她碰落的。
她抬头惶恐不安地望向孙清扬。
孙清扬只是垂目看了看沾满酒水的衣襟,再抬头淡淡地瞧了花婕妤一眼,脸上虽然没有笑容,眼中却无嗔无怒。
“怎么这般大意?上一回,花婕妤在本宫的坤宁宫里,碰翻茶盅,这一回,碰落酒盅,花婕妤和本宫,难道相冲,本宫的什么酒水,你都喝不下吗?”
说话间,燕枝已经帮孙清扬解了白狐裘,旁边立着的霜枝等人,转眼就给她换上一身火红的狐裘。
越发衬得她脸色晶莹如玉,只是细瞧之下,就能看出那不正常的苍白之色。
一直愣在那里的花婕妤惶恐地急忙跪下,开口申辩求饶:“许是臣妾刚跳完舞,力有不逮,所以碰翻了淑妃娘娘递过来的酒盅,臣妾该死,求皇后娘娘恕罪。”
就听皇后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道:“真是扫兴,拖出去投湖。”
花婕妤大惊,连呼饶命,但霜枝已经招了侍立在外的内侍进来押住她,任她怎样呼喊挣扎,只管死命拉着她的手脚朝外拖。
像对待一个犯事的宫女,并没有因为她是婕妤而有片刻犹豫。
就在快拖出船舱外时,花婕妤猛然回头,头上珠钗早已甩落,一头乌发散乱着披在脂粉残褪的脸上,她大叫道:“臣妾是皇上亲封的婕妤,就是皇后娘娘,您也不能就这样不告而诛,随意要臣妾的性命。”
孙清扬做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