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看上去真不行了,他分明想找你,”陆廷予哭诉道,“可我打了电话,他又想打我。”
怎么会不想殴打你?
要是男人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被宝贝儿子广而告之,虞书月实在难以想象陆宴的心情。
“那你带我过去吧,虽然离了婚,那我也该慰问一下你的父亲。”
这还没到陆宴个人的房间呢,陆廷予就马不停蹄地跟在了虞舒月后头推销自己道,“我这可怜的娃啊,本来法律上是要把我判给我爸爸抚养的,可如今他都这副模样了……”
小孩托起了下巴,在虞舒月困惑之际说出了“我还能不能在妈妈那里再呆一阵子”的傻话。
可能是有点父子情吧。
但不多。
虞舒月使劲摇了摇陆廷予的脑瓜子。
“难道你不应该在你爸爸受伤的时候花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吗?”
一句话怼得陆廷予哑口无言。
小孩子脸上的表情挺心虚的。
陆廷予眼见着自己没有推销成功,这才帮起了陆宴的忙。
“反正,我爸的伤势还挺严重的,这一天两天也好不了……”陆廷予自以为给了陆宴足够的面子道,“妈妈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可以常来这里走动走动。”
虞舒月心想她可没有往陆宴身上撒盐的习惯。
纵使陆宴在此之前有万般的不好,但人家分割财产时也算慷慨,虞舒月实在没有要与他站在对立面的意思。
推开私立医院顶层房间的大门。
陆宴正躺在白色房间的正中央,手指灵活地在遥控器上各种按动,而巨大的显示屏上跳转着不同的电台。
想必他这一刻焦虑无比吧。
可夜色沉静之中,陆宴这一套蓝白相间的病人服和他整体的气质倒也还算吻合,反而将他曾经的傲气磨去,徒留下原先那点清冷的印记——
怎么就这么可怜地摔进阴沟里呢。
虞舒月更不敢想,像陆宴这么有洁癖的人怎么经得起这种伤害的?
话不多说,虞舒月决心与前夫好好交谈一番,她甚至喊来了菲比送鸡汤。
而对比菲比送鸡汤一事,陆宴早已心知肚明,他早就维持了一贯贵公子的人设与气质形象,端坐在病床上等虞舒月的来访了。
但他还是气。
气她这么快身边就围满了男人。
气那些男人没有一人真正把自己这个前夫放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