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就是宋娘子,真美啊!”
杜长风忙乱地从口袋中翻找着镜片,可等他找到叆叇,早不见了宋引章的身影。他只能懊恼不已地说:“我没看清!”
浊石先生不如杜长风和袁屯田那般精通音律,可有了刚才那种直观的对比,他不得不承认:“素娘虽然已是高手,但在宋娘子面前,还是逊了一筹。”
袁屯田仍在激动地抹着泪,心潮澎湃地说:“哪是只逊一筹!素娘的《明妃曲》,幽怨是到了极点,可明妃为国出塞,岂能只做小女儿情态?宋娘子的《明妃曲》,一层是幽怨,二层是风霜,三层思念故土,第四层却是金石之音,激扬清越,写尽了明妃要为大汉永固边塞的高远心志!”
浊石先生将一块桃花茶果直接塞入口中,斩钉截铁道:“东施就是东施,西施就是西施!琴如此,美食也是如此,差一厘一毫都是截然不同!你们爱去茶汤巷便去就是,反正以后我是守着这儿不会动窝了,少几个人,我还能多几回听宋娘子琵琶的机会!
站在不远处的赵盼儿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店内正人头攒动,突然,清茗坊的胡掌柜带着十几人大步而入,他们面色不善,一看就不是来喝茶的,他们被半遮面抢了生意,早就对赵盼儿极为不满,得知她变本加厉地把素娘也赚了去,这不是踩着他们的脸捧自己吗?
赵盼儿认出来他们都是茶汤巷各大茶坊的掌柜后心中一紧,但依然不紧不慢地迎上前去,试图客气地将他们劝走:“贵客来了,有失远迎,只是不巧今儿敝处已经客满了……”
胡掌柜冷笑一声,不掩轻视地打量着这间抢走了他的生意的茶坊:“真是奇怪,赵娘子,你都截了素娘的胡,居然还装不认识我们这些茶汤巷的老板?”
赵盼儿已经知道这些掌柜必定是来找茬的,但还是得体地问道:“请问各位前来,有何见教?”
胡掌柜一拱手,阴阳怪气地说:“半遮面这么风光,我们哪敢有什么见教?不过是想到这儿跟各位贵客打个招呼。古来茶之道,讲的就是君子之德、清静怡和,半遮面却任意妄为,不但以高价扰乱市面,还想出乐伎佐茶的下作法子揽客,这副青楼卖笑的作派,实在是茶道之耻!我等羞于为伍,所以敬告各位顾客,从明日起,凡在半遮面消遣的贵客,我们茶汤巷二十七间茶坊恕不招待!”
在场的茶客无不惊讶,他们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袁屯田为难地看着茶汤巷的各家掌柜:“这,这,何至于此啊,我们就算来半遮面,不时也会和亲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