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多谢官人帮我们仗义执言,你没事吧?”
杜长风虽说没跌个狗吃屎,但鼻子也被砸得得通红,涕泪交加之中,他如闻天籁:“没事。”
孙三娘和抬起头的杜长风对着了个正着。孙三娘只觉面前这个头发蓬乱、被帽子遮住半张脸的男子有些熟悉。杜长风只能模糊地看清一个脸型,他下意识地也觉对方有些熟悉:“咱们可是在哪见过?”
袁屯田见状,不禁大笑起来:“小杜,你怎么用这么老套孟浪的路子跟人家搭话?”
杜长风闹了个脸通红,连忙摆手否认:“误会,我没有,我真没有……”
孙三娘不高兴地皱了皱眉:“袁屯田,你取笑我没关系,干嘛取笑老实的读书人?小心我不给你果子吃了。”说罢便拿着几个盘子朝后屋走去。
“别呀!”袁屯田急忙朝孙三娘追去。杜长风整理衣衫,却意外地发现身上掉下来一朵绒花,显然是孙三娘伸脚勾住他的时候,弄掉了鞋尖上的绒花。杜长风赶紧把绒花捡了起来,想还给孙三娘,但从他举目望去,尽是模糊的人影,哪还见伊人芳踪?杜长风留恋地把绒花紧紧握在手上,喃喃道:“真是一位心善人美手巧的小娘子。
仍在后院忙碌的赵盼儿看着正堂中热闹的样子开心地笑了,她情不自禁地比了几个舞蹈姿势,接着从树枝上摘下一朵石榴花,边跳边唱了起来:“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青苔……”她身姿柔软、腰肢婀娜,在红花绿叶的衬托下,一袭素衣的她宛若初堕凡尘的仙子。
突然她身体一僵——不知何时来到了院中的顾千帆,已经将她的动作收于眼底。
赵盼儿张皇地站好:“你什么时候来的?”
石榴花下,赵盼儿明眸皓齿、顾盼生辉,顾千帆毫不掩饰他对她的舞姿的欣赏,目光几乎不能从她身上移开:“早就来了,在你碾茶之前。”
赵盼儿的脸突然变得雪白:“你都看见了?”
顾千帆略有不解:“看见什么?”
赵盼儿难掩自卑地支吾道:“我,我故意以舞姿碾茶,还有用弹琴的手法击拂,听见他们议论我做过乐伎……”
顾千帆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缓慢而温柔地向她走来:“盼儿。”
“你别过来,也别那么叫我!”赵盼儿急急倒退一步,“那一天,我要你回去想清楚,到底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我,否则别来见我,你想清楚了吗?”
顾千帆神色极为认真:“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