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收紧了点。他想起刚才自己挂在他胸前涕泪横流的模样,后知后觉有些懊恼和难为情。已经忍了一下午,那时不知道怎么就忍不住,这种委屈对他来说明明不算什么的。
在齐弩良面前大哭已经是第二次了,这种丢脸的事,他发誓不要再有第三次。
但想起齐弩良把他抱起来哄的样子,又羞得脸颊发烫,同时还为着自己此时的羞赧有了第二层羞愧。像男人说的,他又不是女生,干嘛要这么忸怩。话是这么说,他一个人也自顾自难为情地把脸埋在男人后背中间。
“对了,你说补习的事情,之前为什么没有和我说?”齐弩良说话的声音从胸腔传进蒋彧的耳朵里,听起来嗡嗡嗡的。
“我不补课,没必要。”家里经济已经够紧张了,没必要花这额外的钱。
“就这么自信?”
“嗯,都是书上的,上课听讲就够了。”
“不愧是你妈妈的儿子,和你妈妈当年一样聪明。”
齐弩良记得姚慧兰唯一对他发火那几次,要么是因为看了他的成绩单,要么是跟他讲作业永远也讲不通。从那时齐弩良就确定了,他是一点没有念书的天分。
看着迅速暗下的天色,齐弩良有些着急:“我得快点回餐馆里,要加速了,你抱紧点。”
“嗯。”蒋彧再次收紧胳膊。
刚好赶上餐馆用餐晚高峰,齐弩良把摩托甩到一边,系上围裙就忙碌起来,蒋彧也搭手帮忙摘菜掐葱。
夜里九点食客渐渐散去,餐馆开始做扫尾工作和准备晚饭。蒋彧也在餐馆和大家一起吃,知道小孩吃得多,老板还特意让后厨多炒了两个菜。
吃过饭,其他人都陆续回家,齐弩良要收拾厨房,是走得最晚的。
早到了孩子平常睡觉的点,他在后厨眼看着蒋彧就坐在外边的椅子上,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打瞌睡。
后厨只剩齐弩良一个人,老板进来,给他发了一根烟。说看他干活儿卖力,后厨的活儿也越来越熟练,说给他涨三百元工资。从下个月开始,薪水张成一千五。让他再好好干,要是他能当好墩子,就给他再涨些。
齐弩良只顾闷着脑袋一直点头。等干完活儿,领着蒋彧上了公交车,他才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他。蒋彧实在太困了,嗯嗯两声,便靠在窗边打起盹儿。
公交车摇摇晃晃到了站,齐弩良自个儿也打起了呵欠,身边的小孩早已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了。他抓着蒋彧的胳膊放到肩上,把人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