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然而话到了嘴边又迟疑了下来,他皱眉思量了良久,竟一时无法回答。
平若扯动嘴角像是笑了笑,但笑意并未到达眼睛,轻声说:“看,崔相自己也没有把握吧。”
“可是……”崔璨明白他的意思了,却不肯承认,倔强地说:“即便面对晋王胜算不高,也不应就此逃跑。天子受命于天,牧守万民,怎么能因为晋王的威胁就先胆寒了呢?”
平若对他可能说的话都已经有所预料,听他如此说,明白针锋相对的辩论没有意义,转而问道:“崔相认为江山重要,还是社稷重要?”
崔璨一怔,随即变色:“江山与社稷哪一样都不能放弃!”
“那如果守不住江山,是不是就要连累社稷一同葬送呢?”
“当然……”崔璨的话又被噎在了喉间。他不善于强词夺理,想了半天终究还是说:“即便如此,也不应自堕志气。晋王如今无异于流寇,手下没有军队,身边也没有谋臣,连个补给都要靠抢掠,就算他威名犹在,也不可能立即就攻到龙城城下来。咱们没有道理敌人未动,自己就已经望风而逃了。”
“崔相真是太天真了。”平若冷笑起来,“你只看得见晋王身边无人,却看不见这天下都是晋王的人吗?”
崔璨呆了一呆:“什么?”
“晋王之威,并非来源于他兵多将广所战披靡,而使源自他根基深厚。在朝、在野,军中、民间都深孚众望。天下十七个边镇,时至今日也就只有玉门镇一处明确与他为敌。其余诸镇,即便朝廷派遣督军整肃,却仍然无法调动其间兵力。更何况河西四镇、南边的昭明三镇都明确不服从朝廷统领。崔相以为这些边镇叛乱是谁在背后指使?”
崔璨知道他说得有道理,长叹了一声,沉声回答:“都是晋王。”
“崔相自己已经说过了,晋王身边既没有良将也没有谋臣,他手下也不过几千人马。而南方叛乱诸镇才真正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龙城空虚以待晋王,重点攻伐南方诸镇才是上选之策,崔相以为呢?&r